肤,缓慢地、固执地滑落,最终滴进早已湿透、紧贴着锁骨的冰冷衣领里。他望着王主任那深蓝色、沾满泥点的背影消失在王家门内,然后,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目光越过一片狼藉、湿漉漉的屋檐,投向雨后初霁的天空。厚重的铅灰色云层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撕扯开,缝隙里,几缕微弱却异常锋利的淡金色阳光,如同淬火的刀锋,骤然刺破灰蒙的天幕,直直地照射下来。
那光,冰冷、稀薄,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澄澈,落在湿漉漉、反着水光的青瓦屋顶上,落在低垂滴水的槐树叶上,也落在他浑浊而冰冷的眼瞳里,反射出细小、刺眼、毫无温度的光斑。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豆爱国正和母亲李秀兰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两人一起走回了西跨院。他也瞥见何雨柱正指挥人小心地收起那卷珍贵的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