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酒,眉头锁得更紧。
刘海中则是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地夹起一大块炮仗羊肉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嚼着何大清的骨头。他眼睛发红地盯着主桌杨副厂长那谄媚的笑容,心里在咆哮:凭什么他何大清能坐主桌?凭什么他能在林振华面前露脸?我刘海中哪点不如他?!这肉炸得再香,也压不住他心头那股邪火。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辣得直咧嘴,却觉得还不够劲。
阎埠贵最是食不甘味。
他小心翼翼地用汤匙舀了一勺奶白色的鲫鱼汤,看着那细腻的汤色,心里却在滴血般地算计:这一桌席面,光这食材,得多少钱票?林默弄来的…这林家的能量…以后何大清在院里,怕是要横着走了!自己那点小算盘,以后还怎么打?他越想越不是滋味,看着碗里这价值不菲的鲜汤,竟觉得有些烫嘴。
他推了推眼镜,试图用知识分子的矜持掩饰内心的失衡,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和食不知味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心绪。
同桌的邻居们都在兴奋地议论着林振华的到来,赞叹着席面的丰盛,羡慕着何家的风光。这些话语听在三位大爷耳中,更是如同针扎。他们勉强附和着,笑容却无比僵硬。
就在主桌气氛最热烈融洽,三位大爷内心最是翻江倒海之际,豆爱国那魁梧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后院通往前院的门口。他没有走进喧闹的席面,只是目光锐利如鹰隼,精准地穿过人群,锁定了主桌旁的林默。
林默正微笑着听父亲和厂领导说话,眼角余光瞥见豆爱国的身影,以及对方那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点头示意。
林默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极其自然地朝着西跨院方向,回以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