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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轻轻想起天梯上那个老头的嘱托,原封不动地转达。
红衣男子沉默良久,指节捏得发白:“呵,巫族从未自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纪轻轻耸耸肩,作势欲走,“反正话带到了。对了,还有千年后的大劫——”
她突然回眸一笑,指尖凝出一缕金光点在对方面具上:
“那老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红衣男子猛地后退半步,白玉面具应声裂开一道细纹。
红衣男子倏然扣住纪轻轻手腕,两人瞬间出现在葬神渊石碑前。
森然阴气如实质般缠绕着斑驳石面,上面二字仿佛随时会渗出血来。
你可知,巫族早已没有活人。
红衣男子指尖抚过石碑,声音里凝着化不开的冰霜,我们靠吞噬阴气苟延残喘,连站在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
纪轻轻垂眸看向对方苍白到透明的手指,腕间传来的寒意让她微微蹙眉。
这样不生不死地困在葬神渊,你说不要自罚?红衣男子突然轻笑,指节重重抵在石碑上,当年选择永世守护这里的巫族又凭什么需要自罚?
石碑突然震动起来,无数暗红纹路自他掌心蔓延,整个渊底响起万千亡魂的哀鸣。
远处两个童子齐刷刷跪伏在地,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纪轻轻忽然反手扣住对方手腕,金光乍现:有生命!
红衣男子面具下的目光骤然锐利。
红衣男子死死盯着纪轻轻,面具下的视线几乎要凝成实质。纪轻轻却浑不在意地甩开他的手,搓了搓胳膊:
“你们巫族是不是都这么冰?夏天倒是不错,冬天可就遭罪了。”
她边说边退到安全距离,才慢悠悠道:“你可知因果轮回?你们巫族,其实孕育了一个新生命。”
“在哪?”红衣男子声音发颤,周身阴气翻涌。
“就在此地。”
“你骗我!”
红衣男子周身瞬间掀起狂风,整个葬神渊飞沙走石。
纪轻轻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他:“本来还觉得你挺沉稳,现在发现也是个急性子嘛。”
话音未落,只见红衣男子身后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阴鬼,个个青面獠牙,发出令人牙酸的哀嚎。
“卧槽……槽啊!”
纪轻轻吓得一个箭步窜到石碑后,探出半个光头,“那、那啥,你不讲武德!快让它们消失!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个生命了!”
红衣男子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能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的和尚居然怕鬼。
他轻轻摆手,阴鬼瞬间化作青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