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这承诺背后意味着什么。
他们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的日子,或许真的要到头了。
卷入这漩涡中心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只要他们的轻轻能够平安,未来如何,她已不做他求。
“夫君,你看,” 九娘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正是纪轻轻早晨给她的那个,“这是乖乖给你的,让我转交。还特意嘱咐,等到想打开的时候再打开。我们乖乖……多懂事,多乖巧啊。”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作为母亲的柔软与骄傲。
萧城接过那针脚细密的锦囊,指尖在上面摩挲片刻,随即郑重地放入怀中,贴肉收好。
他转过身,将九娘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九娘,跟着我……让你担惊受怕,隐忍多年,你可曾后悔?”
九娘立刻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说什么傻话!嫁你为妻,是我九娘一生最不后悔的事。无论是当年的风光,还是这些年的隐匿,乃至将来……哪怕是死,我也绝不后悔!”
她的目光灼灼,如同最坚韧的火焰。
萧城心中激荡,万千情绪化作眼底一片深沉的爱怜与感动。
他低下头,温柔地在九娘光洁的额间印下一个郑重的吻。
恰在此时,一个略带戏谑的清脆声音在厅门口响起:
“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
夫妇二人一惊,迅速分开。
只见纪轻轻不知何时倚在门边,双手夸张地捂着眼睛,偏偏指缝间露出狡黠的光芒,正笑嘻嘻地望着他们。
九娘脸上瞬间飞起红霞,带着几分被人撞破亲昵的羞窘,连忙上前几步:“轻轻!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身子才刚好些,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她看着女儿身上那件淡紫色的薄裙,在已带寒意的秋风中显得格外楚楚可怜,顿时心疼起来。
此时已入秋,庭前的梧桐叶已泛黄,风里带着明显的凉意。
九娘一边嗔怪,一边赶忙吩咐身后的丫鬟:“快去将小姐那件银狐毛滚边的披风取来!”
丫鬟领命而去,很快便取来一件月白色的软缎披风,边缘镶着蓬松温暖的银狐毛。
九娘亲手为纪轻轻披上,仔细地系好领口的丝带。
纪轻轻任由母亲摆布,苍白的脸上是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她拢了拢披风,无所谓地笑了笑:“娘,我哪有那么娇弱,不过是一点风而已。”
然而她那缺乏血色的唇和单薄的身形,却让这话显得毫无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