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痕,“是诅咒扭曲了记忆,让我们忘了契约的本意是‘共生’,不是争抢。”
水之契的蓝光扩散开来,像水波一样铺满祭坛,与焚心焰的红光在地脉缝隙处交汇,形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墙,跟道彩虹屏障。触须被光墙夹住,发出刺耳的尖叫,跟指甲刮玻璃似的,那些被辣粒子灼过的部位开始消融,冒着白烟,而黑液污染的痕迹则在蓝光中渐渐淡化,像被清水洗过的墨渍。
“这才是炽阳潮的真意!”玄汐的声音带着释然,却藏着点后怕,“极端的辣不是毁灭,是为了与阴寒达成平衡!三百年前我师父不懂这个,硬要用冰魄去灭它,结果被两种力量反噬,才会惨败……你们比他聪明,没走老路。”
黑球完全消散,化作漫天光点,那些被禁锢的意识虚影化作光雨,落在守泽人身上,让他们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有人揉着眼睛,似乎刚睡醒。地脉缝隙中的触须在光墙的挤压下彻底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极淡的腥甜气息,被焚心焰的余温烧成了无害的白烟,风吹过,连味都散了。
清霖灵捧着水之契,蓝色的发丝与晶体光芒交相辉映,美得像幅画:“本源之泉会慢慢净化,雾隐泽的水……会回来的,用不了十年。而炽阳潮的力量,也该回归调和海了,它在这里待得太久,会打破平衡。”
随着她的话语,赤红色的辣粒子浪涛渐渐退去,像潮水般退回远方,只在祭坛周围留下一层金红的薄霜,霜花里藏着淡淡的甜——那是焚心焰与水味印记结合的余韵,像极了玄汐提到的“赤焰果”甜辣交融的滋味,尝一口,先辣得舌尖发麻,后味却甜丝丝的。
守泽人纷纷跪倒在地,对着清霖灵叩首致歉,额头磕在地上“砰砰”响。年轻的守泽人捧着修复好的贝壳吊坠,将其重新挂在脖颈上,吊坠里的液体已恢复清澈,水纹符文缓缓流转,与调和海的潮汐律产生共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续味号”停在重新变得清澈的湖边,湖水蓝得像块宝石,能看到底下游来游去的小鱼。艾拉正和清霖灵分享用本源之水做的甜汤,汤碗里飘着薄荷叶。汤里漂浮着透明的水纹,喝一口能尝到阳光晒过的湖水味,带着淡淡的暖意,尾调还藏着一丝焚心焰留下的微辣,层次丰富得让人惊叹,老厨师在一旁咂嘴,说比他做的酸梅汤还妙。
林风看着船帆上的符号,那符号在水之契的蓝光下变得清晰——是由麦香、火焰、水味三种能量残留组成的三角印记,像个稳固的支架,印记中心,隐约能看到反向符印的轮廓,像根藏在里面的毒刺。里,调和晶·中阶正泛着红光,里面新增的火焰纹路与水纹交织,像两条缠绕的龙,记录下这场“水火共生”的试炼。
“他们在收集三种味道的能量,用来激活某个东西。”林风指尖划过印记,触感冰凉,“下一站的航线,指向‘风之谷’,那里的‘穿林风灵’守护着空气的味道。按调和海的潮汐律,接下来该轮到‘暮云潮’的鲜味主导了,那鲜味浓得能把人舌头都鲜掉。”
铁山啃着用湖鱼做的烤鱼,鱼身上刷了点焚心焰余温熬成的酱料,辣中带鲜,鲜里藏甜,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管他激活什么,来一个揍一个!反正咱们现在懂了,再横的味道,也有能治住它的搭档!就像这烤鱼,没那点辣,鲜味儿出不来!”
清霖灵将一枚水滴状的水晶放在林风手心,水晶凉丝丝的,像块冰:“这是水味核心的碎片,风之谷的灵风会带着它找到穿林风灵。记住,风的味道最善变,一会儿是花香,一会儿是尘土,就像炽阳潮的辣看似暴躁,实则也能成为净化的助力,别被表象迷惑,得摸到它的根。”
林风握紧水晶,碎片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在跳动。雾隐泽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似的云彩飘得很慢。湖边的水晶祭坛重新焕发光彩,水之契悬浮在顶端,与太阳的光芒交相辉映,折射出七彩的光。调和海的炽阳潮虽已退去,但留在青铜勺里的纹路,却永远记下了这个道理:极端从不是绝对的恶,找到与之平衡的力量,就能让冲突化为共生的契机,就像火与水,看似相克,却能煮出最鲜的汤。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脉深处,那道被封住的缝隙背后,无数双金色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瞳孔里的纹路,与反向符印完全吻合,像一个个倒过来的“味”字。它们似乎在等待,等待下一处味道秘境的能量被收集,等待五种极端味道齐聚的时刻,那时,或许就是整个味道星图崩塌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