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当年能做的,我也能。再说,还有你们呢。”
伶仃突然从随身的酱坛里舀出勺深褐色的酱汁,带着股陈酿的酸香,往林风胳膊上抹。酱汁凉丝丝的,像浸了薄荷,抹在皮肤上竟真压下了鳞印的灼痛。“这是用万味树根熬了三年的酱,俺娘说‘再烈的火,沾点土气就温了’,能护着点血脉,不让浊气钻空子。”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却笑得很稳,“等这事了了,我给你做酸梅酱烤兽肉,管够!”
林风握紧青铜勺,看着守蜕人将信子抛向空中。信子化作道红光直冲云霄,鳞片云收到信号,开始旋转着凝聚,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隐隐现出创世之蛇的轮廓——庞大的身躯在云层里翻滚,鳞片反射着金光,像无数面小镜子,将光洒向空味界的每个角落。缠味林的万味树开始摇晃,枝头的果子落了满地;初味港的记忆泉沸腾起来,气泡里浮出更多人间烟火的画面。
铁山往林风手里塞了块肉干,是用缠味林的香料熏过的,硬得能硌掉牙:“垫垫肚子,等会儿有力气流血。要是疼了就喊,俺给你劈两斧头壮胆!”
林风咬了口肉干,咸香混着血脉里的清凉,突然觉得没那么怕了。他想起爹的话,想起娘藏在槐花糕里的牵挂,想起空味界这些日子的烟火气——守味人守的,不就是这些吗?蛇蜕皮时的疼,人间失了味的疼,其实是一回事,就像左手牵着右手,断了哪头都不行。
可他没注意,守蜕人望着他鳞印的眼神里,除了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像颗埋在土里的沙砾,藏得极深。那愧疚太淡,被信子的光芒盖过,被鳞片云的金光冲淡,连记忆泉最灵敏的涟漪都没能将它显出来。只有守蜕人自己知道,那愧疚里藏着个更深的秘密,深到连创世之蛇的信子都探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