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长长吁出一口带着浓重烟草味的浊气。他看也没看碗里那半碗不祥之物,随手将其放在一边布满油污的矮桌上。然后从旧皮囊里抓出一大把雪白的糯米,厚厚地、小心翼翼地敷在陈玄墨虎口那七个乌黑的印记上,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条草草缠住。
做完这一切,诊所内只剩下陈玄墨微弱断续的呼吸声、胖子压抑的抽泣声,以及墙角瓦罐依旧“咕嘟咕嘟”的冒泡声。窗外的天光又亮了几分,巷子里开始传来早起行人模糊的脚步声和小贩隐约的吆喝。
林九叔布满血丝的老眼转向窗外熹微的晨光,又扫过瘫在地上、失魂落魄望着半块残匾的胖子,最后落在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陈玄墨身上。他沉默了几息,那沙哑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抬上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