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王家水印”这个事实,表现出了强烈的恶意和警告!
“咳咳…呃…”
就在这时,一直靠着冰冷石壁昏迷不醒的林九叔,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极其痛苦、仿佛被扼住喉咙的剧烈呛咳和抽气声!他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离水的虾,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九叔?!”陈玄墨和胖子同时一惊,顾不上墨汁和传真机,立刻扑到老人身边。
林九叔枯瘦的脸庞在昏暗中扭曲着,灰败的脸色泛起一种不正常的青紫。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疯狂地转动。干裂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抠抓着地面粗糙的岩石,指甲瞬间崩裂,渗出血丝。
“九叔!九叔您醒醒!别吓我!”胖子也顾不得满脸墨汁了,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按住老人抽搐的身体,又不敢用力。
陈玄墨紧紧握住林九叔一只冰冷枯槁的手,试图传递一点力量:“九叔!坚持住!我们在这里!”
林九叔的抽搐达到了顶点,身体猛地向上挺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竟然在剧痛中短暂地睁开了一条缝隙!那眼神涣散而痛苦,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他死死地、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一丝力气,目光越过陈玄墨和胖子的肩膀,死死钉在那张摊开在锈蚀托盘上的、沾着墨迹和污水的诡异图纸上。
“呃…图…纸…”林九叔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的,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陈玄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图纸怎么了,九叔?!”
林九叔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他猛地吸进一口气,用尽全身的残力,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清晰得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陈玄墨和胖子的耳中:
“七杀…图纸…是…饵…”
话音未落,他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睛再次闭上,气息变得比之前更加微弱,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清醒和警告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重新陷入了更深、更危险的昏迷。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九叔!”胖子惊叫。
“饵…”陈玄墨如遭雷击,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那张静静躺在托盘上的蓝色图纸。幽暗的光线下,“截龙钉”三个血红色的小字和六榕寺塔的坐标,还有胖子家族商号的水印,此刻都蒙上了一层无比阴森诡谲的色彩。
是饵!
这张突然出现的图纸,这个指向六榕寺塔的致命标记,根本不是什么线索!它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诱饵!是黑暗中的猎手,投下的带着血腥味的香饵,等待着“七杀命格”的他,自投罗网!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陈玄墨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地底石室的阴冷更甚百倍!头顶壁画上那些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同时眨了一下,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困境。
前路,何止是迷雾和危机?分明是张开巨口、等着他们跳下去的深渊!而“1997”的钥匙和这张“饵”图,就是深渊边缘最醒目的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