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胖子被这变故惊得跳起来,屁股疼也顾不上了。他抓起地上散落的一根粗大乌木棍子(之前用来固定神像的),像抡棒球棍一样,对着那被光烧穿的洞周围,使出吃奶的劲儿猛砸过去!
“砰!砰!砰!”
胖子脚踝有伤,但这会儿爆发的蛮力吓人!沉甸甸的乌木棍狠狠砸在湿滑的石壁上!碎石乱飞!那个被光融出来的洞飞快变大!
陈玄墨也强忍着难受,冲上去帮忙。两人合力,对着那块石壁猛砸!
“哗啦——!”
一大片石壁终于撑不住,“轰”地一声塌了进去!露出个更大的、黑咕隆咚的洞口!
一股浓得能呛死人的尸臭味混着霉味和消毒水味,像洪水一样从洞口里喷出来!熏得陈玄墨和胖子连连后退,咳得撕心裂肺。
灰土乱飞中,几页发黄、边角卷起的纸,像被惊动的枯叶,从那塌开的洞口里飘出来,打着转儿,落在了陈玄墨脚边湿冷的苔藓上。
陈玄墨屏住气,强忍着恶心,弯腰捡起最上面那页。
纸摸着糙,带着陈年的韧劲儿和冰凉。上面印着清楚的日文表格和手写的记录,墨迹有点洇开了。表格上头,贴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个穿白大褂、戴圆框眼镜的日本军官,正全神贯注地忙活着。他手里捏着把细长的镊子,镊子尖上,夹着一小块闪着青黑金属光、边角不规则的碎片。而他正在干的活儿是——把这块碎片,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躺在冰凉金属手术台上、正哇哇大哭的婴儿的后脖梗子皮肤下面!
照片不算太清楚,但婴儿背上,靠近左边肩胛骨的地方,一个清楚的、像北斗七星排列的乌黑印记,刺眼得像烙上去的!
陈玄墨如遭雷击!浑身血像瞬间冻住了!
那个印记…跟他左胳膊虎口上的七星印记,一模一样!
“墨哥…这…这不会是你小时候吧?”胖子也凑过来看清了照片,倒抽一口冷气,声音抖得像筛糠。
陈玄墨没吭声。他手指头哆嗦着,把照片翻了过来。
照片背面,用毛笔写着几行竖排的繁体字,墨又黑又浓: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陈玄墨眼里!
实验体1997号…命格嫁接…撼龙罗盘碎片…塞进后脖梗子…
观测员:小林正雄(林九)!
林九叔!那个守着他、给他续命、最后耗干了自己昏迷不醒的林九叔!竟然是他亲手把那块该死的罗盘碎片,塞进了还是婴儿的他身体里!是他,参与了这场不是人干的“命格嫁接”实验!
巨大的冲击和被彻底欺骗、耍弄的愤怒,瞬间冲垮了陈玄墨的理智!他觉得嗓子眼一甜,眼前阵阵发黑!攥着照片的手指头因为太用力,关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轰——!!!”
就在陈玄墨心神巨震的当口,石洞里又出事了!
靠近中间石头供桌的那几个泡着眼珠子的玻璃罐,像被无形的手捏爆了,猛地接连炸开!
“砰!砰!砰!”
厚玻璃瞬间碎成渣!粘稠腥臭的药水混着那七对颜色瘆人的眼珠子,像炸弹碎片一样到处乱飞!刺鼻的化学味和浓烈的尸臭瞬间灌满了整个石洞!
“啊——!”胖子离得最近,被劈头盖脸溅了一身臭水和滑溜溜的眼球!他吓得鬼叫,跳着脚往后躲,结果脚下一滑,踩中一颗滚到他脚边的黄眼珠子!
“噗叽!”眼珠子被踩爆,粘汁四溅!
“哎哟!”胖子脚下一滑,胖身子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湿滑的苔藓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浑身沾满了粘液和碎玻璃,狼狈透了。“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搞的密室?!打扫的钱能赔死你!”胖子又惊又怒又恶心,破口大骂,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
半空中,那飘着的光影又亮了!
这回不是地图,而是一段像海市蜃楼似的会动的影像!影像的背景是灯红酒绿、霓虹闪瞎眼的澳门街道。镜头对准了一条窄小阴暗的后巷。
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图案诡异的南洋短褂,头上缠着同样花哨头巾的干瘦老头,正背对着镜头。他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个青铜罗盘底座!底座中间那个坑里,他正用一支细长的玻璃针管,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打一管子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
那液体…陈玄墨只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冷!带着浓重的血腥和不祥!
就在那暗红色液体打进坑里的瞬间——
“呃啊——!”
陈玄墨猛地捂住自己的左胳膊虎口!一股难以形容的、像被一万根针扎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那七个七星印记里炸开!仿佛无数的钢针在他胳膊肉里疯狂搅动、乱扎!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眼前发黑,差点站不住!
“墨哥!你怎么了?!”胖子刚挣扎着爬起来,就看到陈玄墨痛苦地缩成一团,脸色白得像纸,冷汗瞬间湿透了额头。
“不…不对劲!”胖子看着陈玄墨的惨样,又看看半空里那个正往罗盘底座打诡异液体的南洋降头师影像,瞬间明白了,惊骇地大叫,“这鬼影子在害你!在吸你的血!”
他眼睛急扫,看到石头供桌旁边地上,那根刚才被他们砸落的粗乌木棍子!胖子也顾不上了,猛扑过去,抓起那根沉甸甸的乌木棍,使出全身力气,朝着石头供桌上那个还在发着暗金光、似乎正跟空中鬼影连着线的青铜罗盘底座,狠狠地砸了下去!
“去你妈的!给我碎——!”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