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了。那股阴冷怨毒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屋里弥漫开浓烈的茶香和一股难以形容的焦糊腥臭味。
陈玄墨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那生死一瞬让他心有余悸。他看着桌上那滩黑泥,又看看自己裤兜——那块怀表静静地躺在里面,那股强烈的阴寒感似乎随着蜈蚣的消失而减弱了许多,但依旧冰冷刺骨。
胖子泼完茶,也像是耗尽了力气,一屁股坐回门槛上,抱着伤腿直喘粗气,后怕不已:“我…我靠…墨哥…这…这他妈什么鬼东西啊?差点要命!”
陈玄墨没说话,他撑着墙站起来,走到桌边。看着那滩腥臭的黑泥和泼得到处都是的褐色茶渍,眉头紧锁。那本《岭南异物志》还摊开在地上,记载着“借寿表”和“索命蜈蚣”的邪门内容。
他目光落在泼洒开的茶渍上。深褐色的茶水在积满灰尘的破木桌面上肆意流淌,浸润了桌面经年累月的污垢。顺着桌面的裂缝和低洼处汇聚…
渐渐地,一个由深褐色水渍自然勾勒出的、极其简略却神似的图案,在桌面上显现出来——那轮廓,赫然像是一座巍峨险峻、虎踞龙盘的山峦!山脊走势陡峭,带着一股凛然的凶煞之气!
“胖子!”陈玄墨瞳孔一缩,指着桌面,“你看那茶渍!像什么?”
胖子忍着疼,伸长脖子看过去。他绿豆眼眨了眨,又仔细看了看,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山…这走势…墨哥!像不像…像不像咱们老家…白虎山?!”
白虎山!
陈玄墨心头巨震!茶渍无意间泼出的图案,竟然指向了那个用他鲜血写下的地点——湘西白虎山!这绝不是巧合!那怀表、那借寿邪术、那索命蜈蚣、还有林九叔昏迷前指向的“赶尸门叛”…所有的线索,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硬地拧向了那个神秘而凶险的苗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