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秒针跳动的“滴答”声与尸吟的节奏逐渐重合。
“北纬23度06分,东经113度15分——”陈玄墨快速在掌心划写着,“这是六榕寺塔的坐标!没错!”
话音未落,尸身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陈玄墨瞳孔骤缩,拽着胖子就往石阶上冲:“要炸!快跑!”
两人刚扑到墙角,尸身“嘭”地一声爆开,无数毒针像暴雨般射向四周。
“叮!”一枚毒针撞上陈玄墨的怀表表盘,表盖应声碎裂。
他反手将怀表甩向空中,旋转的表链竟神奇地将毒针悉数吸附在上面。
胖子趁机抡起铁锹拍向地面,扬起的尘土暂时遮蔽了视线。
“咳咳……这老粽子玩自爆也太不讲武德了!”
胖子抹了把脸上的灰,突然盯着陈玄墨的手腕倒吸了一口冷气,“墨哥,你胎记在发光!”
陈玄墨低头看去,只见北斗七星状的胎记泛着暗红色的光芒。
被毒针击穿的怀表落回掌心,表盘“1997”的刻痕正卡着半根毒针。
他捏起毒针对着月光细看,针尖隐约刻着日文“731”的缩写。
“墨哥快看!”胖子用撬棍拨开尸骨碎屑,露出了半本泛黄的古籍。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穿长衫的胖子曾祖父正与一名日军军官举杯对饮,背景里的青铜罗盘与陈玄墨胎记的纹路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地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头顶传来砖石崩裂的声响。
陈玄墨迅速将古籍塞进背包,瞥见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命格嫁接,甲戌年立”。
他心头一紧,这不正是自己出生的年份吗?
“要塌了!”胖子突然惨叫一声。
陈玄墨抬头一看,只见承重柱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碎石如雨点般砸落下来。
他拽起胖子冲向暗道,背后传来棺椁坠入深渊的轰鸣声和石块崩塌的巨响。
两人在漆黑暗道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半炷香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光。
胖子喘着粗气扒住洞口,兴奋地喊道:“总算……哎哟!”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斜坡滚了出去。
陈玄墨冲出暗道时,月光正好照在三叔公那张扭曲的脸上。
老人举着菜刀堵在祠堂门口,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看起来十分吓人。
“三叔公?”胖子揉着摔疼的屁股刚要上前,陈玄墨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胎记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他看见老人脖颈后爬着一条蜈蚣状的黑气,那股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二十年前……九叔他……不是自愿的……”三叔公突然僵住,菜刀“当啷”一声落地。
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声,指尖在地面抓出了最后一道血痕——那是个未完成的“虎”字。
远处传来一声鸡啼,三叔公浑身抽搐着倒下。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三叔公后颈那朵菊花纹章,尸体的眼皮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剧烈抖动起来。
五帝钱“当啷”一声被弹飞,胖子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到供桌后面,大喊着:“诈尸了诈尸了!”
“这不是普通尸变。”
陈玄墨的阴阳眼刺痛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勉强看见三叔公的七窍正渗出黑雾,那黑雾迅速凝成蜈蚣形状,张牙舞爪地扑向他,“胖子,祠堂东南角的糯米坛!快!”
“得令!”胖子一个滑铲,差点把神龛给撞翻了,但他还是眼疾手快地抄起青花瓷坛,猛地泼向尸体。
白花花的糯米像雨点般砸在尸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就像是热油浇在铁板上一样。
黑雾蜈蚣突然调头,獠牙直取陈玄墨那发光的胎记。
“叮!”千钧一发之际,陈玄墨甩出怀表挡在胸前。
表链就像活蛇一样缠住了蜈蚣,毒针上的“731”刻痕突然泛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蜈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怀表的缝隙里。
祠堂瞬间陷入死寂,只有胖子举着空坛子,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这破表现在改行收破烂了?连蜈蚣都收?”
陈玄墨颤抖着捡起怀表,玻璃表盘内竟然多了条游动的黑线,就像是一条活生生的小蛇。
他忽然想起地宫照片背面的“命格嫁接”四个朱砂字,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这怀表在吸收邪祟!
“墨哥快看!”胖子突然指着房梁,怪叫起来。
月光透过瓦缝漏进来,在青砖地上投出北斗七星的银色光斑。
陈玄墨抬起手腕,胎记上的七星纹路竟与地上的光斑逐渐重合。
“这是……六榕寺塔的方位!”他摸出罗盘碎片,残缺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起来,就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一样。
祠堂外忽然阴风大作,纸钱如雪片般拍打着雕花木门,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胖子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声音发抖地说:“要不咱们先撤?我总感觉要出大事!”
话音未落,三叔公的尸体突然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五帝钱,铜钱“噗噗”地嵌入尸体的关节要穴。
借着月光,他清楚地看见尸身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墨绿色的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