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缠住了陈玄墨的手腕。
胖子见状,眼疾手快地抄起供桌上的烛台,二话不说就往水里捅:“让你丫嘚瑟!”
烛尖捅破水面的刹那,整张经络图“哗啦”一声碎裂成荧光粉末,飘散在空中。
“别碰那些……”陈玄墨的警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荧光粉末就在空中凝聚,形成了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日军军官的虚影,半透明的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把手术刀。
胖子见状,毫不犹豫地抡起登山包就砸了过去,结果背包却穿透虚影,直接撞在了墙上,震落了大块墙皮,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
“昭和十九年七月,命格嫁接实验取得突破……”军官的虚影突然开口,蹩脚的中文混着滋滋的电流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陈玄墨的虎口疤痕突然迸裂,血珠滴在了地图标注的矿洞位置,竟把纸面烧出了个焦黑的北斗七星形状。
“墨哥你流血了!”胖子手忙脚乱地翻找止血药,结果却摸出了个压扁的奶油泡芙。
他愣了两秒,突然脑洞大开,把泡芙糊在了陈玄墨的伤口上:“甜品止血,老广偏方!”
陈玄墨差点被这操作气笑,正要骂人,却见泡芙里的奶油正在发黑,沾血的奶油像活物般扭动着,在地面上爬出了“白虎衔尸”四个篆字。
与此同时,供桌上的城隍神像突然“咔嗒”一声转头,石质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吞噬。
“要死要死!”胖子吓得抄起铁盒当盾牌,盒盖上的“甲级区域”钢印突然发光,像是回应着什么。
军官虚影像是受到了刺激,手术刀猛地刺向神像胸口。
陈玄墨突然明白过来——这虚影根本不是鬼魂,而是某种全息投影!
他迅速抓起泡芙包装纸,擦掉手腕上的血迹,借着荧光看清了纸上印着的澳门茶餐厅广告。
广告日期“1997630”被奶油糊得发亮,和地图上的昭和日期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拆了那神像!”陈玄墨突然暴喝一声。
胖子嗷嗷叫着撞向供桌,二百斤的体重直接把石像拦腰撞断。
藏在神像底座里的青铜匣子滚了出来,匣面上的七颗铜钉正好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
军官虚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手术刀幻化成十米长的光刃劈了下来。
陈玄墨眼疾手快,摸出三枚沾血的五帝钱甩向铜钉,金属相撞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匣内渗出的尸油。
幽绿色的火焰中,青铜匣“咔嗒”一声弹开,露出了半截生锈的罗盘指针。
就在这时,暴雨突然停了。
死寂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地窖的积水开始逆时针旋转。
胖子挂在窟窿边的两条胖腿突然被无形力量拽住,整个人“哧溜”一声滑向漩涡中心。
“墨哥救我!”他死死扒着地砖裂缝,指甲在青石板上刮出了火星。
陈玄墨扑过去拽住他的后领,胎记突然贴上了罗盘指针。
剧痛从手腕直窜天灵盖,他眼前闪过一幕幕走马灯似的画面——穿白大褂的日军医生正把青铜碎片植入婴儿后背,手术台边的老式收音机在播放着《何日君再来》。
“这是……我的……”陈玄墨还没说完,整座破庙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墙上的符咒无火自燃,火舌舔舐着那些泛黄的“镇魂符”。
胖子趁机拔出卡在砖缝里的腿,登山包里的糯米洒了出来,在积水上飘成了个歪歪扭扭的“逃”字。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庙门,发现暴雨不知何时变成了血雨。
粘稠的液体糊在脸上腥臭难闻,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自动开启——整座白虎山遍布发光的金线,每处矿洞入口都拴着碗口粗的青铜锁链。
“墨哥看那边!”胖子指着半山腰喊道。
血雨中浮现出九盏漂浮的青铜灯,灯芯跳动的火苗里裹着人脸。
最中间那盏灯里困着的,分明是三个月前失踪的古董店老板!
陈玄墨摸出怀表想测算方位,结果表盘玻璃突然炸裂。
碎玻璃碴在血雨中悬浮重组,拼出了澳门大三巴牌坊的轮廓。
牌坊最高处的十字架位置,正对着地图上矿洞的入口。
“轰隆——”一声惊雷劈中山顶古松,燃烧的树冠滚落下来。
陈玄墨拽着胖子往矿洞方向跑,后脖颈突然一凉——有东西在对着他脖子吹气。
他回头瞬间,看见林九叔的军装残影举着怀表,表链正缠在自己手腕上。
“假的!”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幻象在血雨中瞬间融化。
然而真正的危机却来自脚下——血水汇成的溪流里,无数泡发的日军尸体正顺着水流往上爬,防毒面具的眼洞里有红光亮起。
胖子突然扯下雨衣蒙住头:“闭气!这雨他妈是尸油!”
他甩出登山绳缠住矿洞外的铁栅栏,像个肉弹战车般撞了过去。
生锈的栏杆轰然倒塌,扬起的尘雾里飞出成群尸蹩,甲壳上全刻着“1997”的编号。
陈玄墨边跑边撒铜钱布阵,洪武通宝落地就炸出青烟。
尸蹩群在烟雾中互相撕咬,溅出的黏液腐蚀得岩石滋滋作响。
两人刚冲进矿洞,身后就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九盏青铜灯撞在洞口,灯油泼洒成火墙暂时挡住了追兵。
“这灯油……”陈玄墨蘸了点闻了一下,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