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网兜住了飞出的物件——竟是半卷用鲛人皮制成的《撼龙经》,以及三枚刻着徐福船徽的青铜骰子!
那骰子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就在这时,尸菇的尖啸突然在头顶炸响,菌丝冲破密室穹顶,像是一条条狂舞的巨蟒。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保险箱后的密道,只见山魈正在前方挥舞着罗盘碎片引路。
密道尽头的浪涛声里,电子音效混杂其中,如同鬼魅在低语。
陈玄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被一束探照灯晃得睁不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
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只见五米开外的地下暗河上,竟然漂着一艘迷你赌船!
那赌船船头的老虎机闪烁着“1997”的红光,格外刺眼。
甲板上的荷官戴着防毒面具,手里摇着的骰盅,竟是用婴儿头骨制成的!
“买定离手——”荷官突然用广府白话吆喝起来,声音阴森森的。
面具眼洞里的尸菇孢子簌簌掉落,像是下了一场诡异的孢子雨。
胖子突然眼神发直,兜里的铜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自动飞向赌桌,“这局我押大!”他大喊一声。
“回来!”陈玄墨见状,急忙甩出登山绳缠住胖子的肥腰。
绳扣刚系紧,暗河突然掀起三米高的血浪,浪头里浮出九具青铜棺椁,棺盖上嵌着的赌场筹码正在发烫,把河水蒸出带着叉烧味的雾气,让人闻之欲呕。
荷官仿佛没察觉到异样,突然掀开骰盅,三颗泡发的眼球蹦到赌桌上,滚动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胖子突然口吐白沫,瞳孔里映出曾祖父与日军碰杯的画面,像是被什么邪物控制了心神。
陈玄墨的罗盘“人卷”组件突然解体,七枚铜钉像是被无形之力操控,精准刺入赌船桅杆。
当啷一声,船帆上浮现白虎山地契的投影,地契角落的日军印章正在渗血,一滴一滴,落在甲板上,化作一团团黑雾。
“破!”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阳血。
赌船在血雾中扭曲变形,露出锈迹斑斑的日军潜艇残骸。
山魈突然从舱门钻出,爪子抓着半本泡烂的航海日志。
陈玄墨夺过日志,内页的摩斯密码在血光中显形:“徐福船队携罗盘三卷,人卷葬于……”他心中一惊,难道这罗盘三卷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暗河突然断流,潜艇残骸坠入深渊。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向最近的青铜棺椁,棺内传出指甲抓挠的声响,让人心惊胆战。
棺盖被震开的瞬间,九条金线缠住陈玄墨脖颈,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借寿……九十九……”棺内躺着的竟是三个月前失踪的古董店老板,他的腐尸突然开口,胸腔里蹦出一只红眼尸蹩。
陈玄墨的胎记迸发青光,尸蹩甲壳上的“1997”编号突然自燃,火焰顺着金线蔓延,将整具腐尸烧成灰烬。
灰烬中露出半枚澳门赌场的镀金筹码。
胖子突然鬼叫一声:“水里有东西!”
陈玄墨低头看去,只见暗河底沉着成排的玻璃罐。
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个穿着不同年代服饰的自己,后背的胎记位置插着输血管,管子的另一端连接着白虎山矿脉图。
“都是克隆体!”陈玄墨惊呼一声。
他的罗盘突然吸附在棺椁上,盘面浮现出dna螺旋的图案。
山魈的爪子猛地拍向水面,暗河瞬间结冰。
冰层下浮现出林九叔的身影,他正在给婴儿时期的陈玄墨注射绿色液体,试管标签上写着“命格嫁接血清”。
潜艇残骸突然爆炸,气浪掀翻青铜棺椁。
陈玄墨在翻滚中抓住一根铁链,链子另一头拴着个密码箱。
箱面用日文刻着“最终手段”,指纹锁的凹槽形状与他虎口疤痕完全吻合。
“开啊!”胖子用瑞士军刀撬锁,刀刃突然被吸进锁眼。
陈玄墨将流血的虎口按上凹槽,箱内射出刺目金光——九盏青铜油灯飘浮而出,灯油里泡着发黑的陈皮,正是广府“破秽”用的新会老陈皮!
油灯突然摆成北斗阵,火光中浮现出香港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1997年6月30日的焰火在幻象中绽放,每簇烟花都炸出一个青铜罗盘碎片。
陈玄墨伸手去抓,碎片却穿过掌心,在冰面上拼出“借寿者死”的血书。
山魈突然发出凄厉啼哭,爪子撕开冰面。
陈玄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冰窟窿。
刺骨的寒流中,他看见徐福船队的幽灵船正在水下航行,桅杆上挂着“撼龙”旗,甲板堆满刻着“1997”的青铜棺材,阴森恐怖。
“墨哥!喘气!”胖子不知何时捞到了个氧气瓶,怼到陈玄墨脸上。
陈玄墨吐着水泡抬头,发现自己置身在潜艇的指挥舱内。
仪表盘上的日历停在1997年6月30日,雷达屏幕显示正位于香港维多利亚港下方!
舱门突然被撞开,穿昭和军装的腐尸举着刺刀涌来。
胖子抡起鱼雷管当金箍棒:“吃你胖爷一棒!”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吸附在潜望镜上,镜筒射出青光,在腐尸群中烧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的手术台上,躺着具后背带胎记的童尸。
那胎记与陈玄墨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