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暗河突然静止了,腐尸群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定格成了扭曲的雕塑。
“墨哥!这链子上有字!”胖子倒吊着,脸涨得通红,大喊道。
陈玄墨一个翻身潜入水下,只见锁链表面浮出了一行行鎏金小篆:“徐福东渡携三卷,地卷藏于白虎山……”
后面的字迹被尸油覆盖,但隐约可见“1997”的阿拉伯数字。
就在这时,山魈突然从河底淤泥里钻了出来,爪子里还攥着半枚青铜舵轮。
陈玄墨刚接过舵轮,九具青铜棺椁的棺盖突然齐刷刷地打开了,射出九道青光直冲洞顶。
光束的交汇处,白虎山的岩层变得透明如玻璃,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内部,盘面上刻着粤港澳大湾区的地脉走向!
“这他娘是风水核磁共振啊!”胖子吐出了嘴里的水草,瞪大眼睛说道。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化作一道流光注入了罗盘的中枢。
整座山体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矿洞的岩壁簌簌剥落,露出了里面嵌着的一排排玻璃罐。
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个后背带着胎记的婴儿,脐带竟然连接着澳门赌场的电路板!
山魈突然暴起,一头撞向了岩壁,腐尸群应声粉碎。
陈玄墨在飞溅的尸块中看见了一张完整的地契——民国三十六年,胖子的曾祖父竟然将白虎山的地脉抵押给了“大东亚风水株式会社”,担保物栏里赫然盖着陈玄墨的婴儿脚印!
“墨哥!头顶!”胖子突然鬼哭狼嚎地喊了起来。
陈玄墨抬头一看,只见洞顶的钟乳石正在液化,滴落的石髓在半空中凝成了一个穿和服的降头师虚影。
虚影手中的念珠突然炸开,每颗珠子都化作了一个泡发的胎儿扑了过来。
陈玄墨迅速甩出五帝钱布阵,铜钱嵌入胎儿的眉心时突然自燃,烧出了“借寿傀儡”的荧光符咒。
暗河突然沸腾了起来,河床裂开了一条缝隙。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了进去,瞬间看见了缝隙深处闪烁的青光——九盏青铜灯摆成了一个困龙阵,灯油里泡着的竟然是他们在古董店见过的借寿顾客的头发!
“林九叔的七星灯阵!”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吸附在了阵眼灯柱上。
当他的血珠滴入灯油时,火焰突然暴涨,映出了一个惊悚的画面:1997年6月30日的香港街头,林九叔正将青铜罗盘碎片嵌入汇丰大厦的地基!
山魈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浑身的白毛被灯火烧焦了。
它疯狂地抓挠着岩壁,竟然扒出了一个隐藏的保险柜。
陈玄墨用虎口疤痕打开了柜门,里面躺着半具木乃伊。虽然面部已经腐烂,但那身伪军制服与林九叔年轻时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双重人格?”陈玄墨翻动着木乃伊怀中的日记本,1945年8月14日的记录让他窒息:“……为保《撼龙经》不被日军所得,我不得不将魂魄一分为二……”
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了出来,是林九叔与徐福船队后裔的合影,背景的罗盘纹路与他胎记完全一致。
整座困龙阵突然逆转,灯油化作火蛇缠向了众人。
胖子抡起木乃伊当盾牌,大喊道:“对不住了啊老爷子!”
腐尸撞上火焰的瞬间,青龙白虎的虚影破体而出,在洞顶撕开了一道裂缝。
月光倾泻而下的地方,浮现出了澳门大三巴牌坊的3d投影。
“赌场地下金库!”陈玄墨一眼就认出了投影中的密室结构。
他的胎记突然与月光共鸣,在岩壁上烧出了一条逃生通道。
众人狂奔中,胖子突然被菌丝绊倒,怀里滚出了一个玻璃罐。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竟然是缩小版的香港青马大桥模型!
“1997年6月30日竣工……”陈玄墨读着模型基座上的小字,突然听见了齿轮咬合的巨响。
山魈扒开的岩缝里,露出了一个直径十米的青铜齿轮组,齿面上刻满了“徐福船队”的甲骨文。
“墨哥,这齿轮……”胖子瞪大了眼睛。
陈玄墨却盯着齿轮中央的凹槽——形状与他手中的青铜舵轮完美契合。
他的心跳加速,手心里满是汗水。
当他颤抖着将舵轮插入凹槽的瞬间,地底传来了九声钟鸣,港澳珠三地的地标建筑同时亮起了青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青铜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陈玄墨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了。
他死死地攥着舵轮的把手,虎口疤痕渗出的血水顺着齿轮的凹槽缓缓蔓延。
胖子突然指着脚下,尖叫起来:“墨哥!地在吃人!”
青石板缝隙里,无数透明的触须像蛇一样伸了出来,紧紧地缠住了两人的脚踝,拼命往齿轮组里拖。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啪”地一声解体,七枚铜钉像子弹一样飞射而出,在触须丛中炸出了青色的火焰。
焦糊味里混着澳门赌场特有的熏香,被烧焦的触须断面竟然露出了微型电路板。
“这他妈是赛博风水?”胖子瞪大了眼睛,抡起一块齿轮碎片当盾牌。
陈玄墨趁机转动舵轮,齿轮组突然九十度翻转,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们抛进了一条布满荧光苔藓的甬道。
甬道里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