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直,将两人拽向漩涡中心。
陈玄墨的匕首插进青铜棺,在江面犁出十米长的火花。
胖子突然指着水下惊叫:那是不是林九叔?
浑浊的江水中,林九叔的尸身正被铁链锁在潜艇残骸上。
他右手攥着半卷《撼龙经》,左手高举的铜烟斗里,正源源不断渗出荧绿尸蟞。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记忆中那个雨夜越发清晰——林九叔往铜碗滴血时,碗底映出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这艘日军潜艇。
接着!胖子突然抛来块锈铁板。
陈玄墨接住的瞬间,铁板上的731部队标识突然融化,露出底下苗疆的共生咒图腾。
血色锁链突然分裂,一条缠住潜艇残骸,另一条直指澳门方向。
江心突然升起血色龙卷,九十九枚赌场筹码在其中组成人脸。
降头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血祭已成,七杀归位
陈玄墨突然呕出口黑血,血珠在空中凝成小翠的虚影:阿墨,毁掉共生咒!
胖子突然扯开血色铠甲,心口咒文正在吞噬他的血肉。
他咬牙抓住陈玄墨握刀的手:往这儿捅!
刀尖刺入皮肤的刹那,整条珠江突然倒流,林九叔的尸身被冲上青铜棺。
陈玄墨的瞳孔变成竖瞳,匕首突然暴涨三尺青光。
当刀锋劈开血色龙卷时,他看见1945年的实验舱内——林九叔将双胞胎婴儿放入祭坛,其中一个后背刻着七杀咒,另一个心口写着共生文。
原来是你陈玄墨的刀锋停在林九叔尸身上方。
尸体的道袍突然鼓起,飞出九只血色纸鹤。
每只纸鹤都叼着枚人牙,牙齿背面刻着1997的日期。
胖子突然浑身抽搐,血色铠甲片片剥落。
他扒开衣襟,心口咒文已蔓延成整幅南海海图。
当陈玄墨的匕首挑破海图中心的血痂时,珠江突然掀起百米巨浪,浪尖托着半截香港汇丰大厦的模型。
墨哥胖子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才是祭品他的指甲暴长三寸,直插陈玄墨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林九叔尸身手中的铜烟斗突然炸开,烟灰迷了胖子的眼。
陈玄墨趁机将匕首扎入自己心口,刀刃精准避开要害,挑出块带血的罗盘碎片。
当碎片坠入江心的刹那,整条珠江的尸蟞集体自爆,血雾中浮现出白虎山的完整地图。
胖子突然清醒过来,胸口的南海海图正在消退:我刚才是不是中邪了?
他摸着心口新添的刀伤,突然发现血迹在皮肤上凝成行小字:共生咒未除,1997年忌。
鬼船残骸彻底沉没时,朝阳刺破云层。
陈玄墨跪在青铜棺上,看着掌心的罗盘碎片融入血脉。
胖子把最后半块猪扒包掰成两半:血誓兄弟也得吃饭
珠江泛起金色波光,却在下一秒被血色侵染。
南洋降头师的笑声随晨风飘来,染血的战帖钉在青铜棺上:七月半,阴阳墟,撼龙经归。帖角粘着的,正是胖子儿时失踪的乳牙。
青铜棺在血色江面上漂了整夜,直到晨雾漫过舷窗。
陈玄墨攥着染血的战帖跃上岸时,珠江的潮水突然倒灌进青石板缝,将两人鞋底的尸蟞卵冲进古董店门前的排水沟。
望着眼前几乎是废墟的古董店,陈玄墨不是滋味,他绝对重建古董店。
好在只是重建了地面上的一部分,其实是只能重建这些,至于地下哪些暗室之类的,他们两个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再说那些东西也见不得光不是。
不到二个月的时光,“陈记古董店”的旗子又迎风飘扬了。
两人这两个月虽然忙碌,但比起之前发生的一些列的事情,反而算是轻松的,尤其是脑子清理了一些。
这天,古董店门前突然传来的叩击声。
陈玄墨掀开卷帘门,一滩黑血正顺着门缝往里渗。
胖子打着哈欠凑过来,突然被门槛上插着的物件吓得睡意全无——半截人类食指,指甲上纹着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
这他娘是快递到付啊?胖子用火钳夹起断指,指节突然抽搐着蜷缩成握笔姿势,在青石板上刻出歪歪扭扭的血字:七月半,阴阳墟,撼龙经归。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他摸出铜烟斗敲了敲门槛。
烟灰簌簌落下,竟在血字上烧出张简易地图——澳门葡京酒店的轮廓中,某间包厢被红圈标注。
断指突然爆开,十几条赤红蜈蚣从指骨钻出,直扑胖子面门。
尝尝你胖爷的杀虫剂!胖子抄起柜台上的花露水狂喷。
蜈蚣遇水即燃,在青烟中凝成个泰文符咒。
陈玄墨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正扎中符咒中心的眼球图案,地板缝隙里顿时传出惨叫声。
柜台上的座机突然炸响,听筒里传出电流杂音。
胖子刚骂骂咧咧地接起,整个人突然僵住——他后颈的北斗烙痕正透过皮肤发光,听筒里传来林九叔年轻时的声音:小心师父
陈玄墨夺过听筒的刹那,电话线突然活过来般缠住他手腕。
铜烟斗被甩飞出去,撞碎了供桌上的关公像。
香灰扬起的烟雾中,浮现出南洋雨林的虚影——降头师正将青铜罗盘碎片植入树妖躯干,盘面裂纹与陈玄墨的胎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