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血混合朱砂瞬间让皮肤下的凸起安静下来。
地窖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陈玄墨摸到库房角落的消防斧,斧柄上不知何时缠满了浸血的脐带。
当他挥斧劈开地窖门时,九口陶瓮的残片正在自动重组,拼成个等人高的婴灵雕像。
还给我雕像的陶土嘴唇一张一合,眼眶里嵌着的赌场筹码开始渗血。
胖子突然发出与雕像同步的呓语,指甲暴长三寸抓向陈玄墨咽喉。
陈玄墨偏头躲过利爪,后颈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胖子眼白完全被黑气占据,嘴里发出陶瓮雕像的叠音:还我命来
胖子!陈玄墨抄起货架上的广彩花瓶砸过去。
瓷片在胖子眉心划出血口,黑血溅到陶土雕像上竟发出油炸声。
林九叔甩出串铜钱钉住雕像双脚,铜钱上的乾隆通宝突然熔化成液态。
用这个!老头从怀里摸出个玻璃瓶,里面泡着截发黑的脐带。
陈玄墨咬开瓶塞的瞬间,整间地窖突然响起婴儿尖锐的啼哭。
胖子浑身抽搐着栽倒,后颈的罗盘烙印渗出青黑色黏液。
雕像突然炸成碎片,陶土里飞出九枚镀金筹码。
陈玄墨的罗盘自动升空,碎片在青光中重组,将筹码吸进凹槽拼成个字。
胖子突然鲤鱼打挺坐起来,张嘴吐出口黑血,血泊里浮着半张泛黄的契约。
今以郑氏血脉为媒林九叔用烟斗拨开血污,每月朔日需饲精血三滴他猛地抬头,胖子你属鼠?
八四年腊月生的胖子话音未落,契约突然自燃。
灰烬在空中凝成个血色罗盘,指针正指向胖子心口。
陈玄墨突然感觉掌心发烫,胎记处凸起个硬币大小的硬块——是枚嵌进皮肤的赌场筹码。
地窖突然地动山摇,货架上的咸菜坛子乒乒乓乓摔下来。
陈玄墨拽着胖子往外冲时,瞥见坛子里腌的根本不是酸菜,而是泡得发胀的婴儿手掌。
林九叔落在最后,烟斗里的火星点燃了满地尸油。
三人刚冲出古董店,身后的建筑就轰然坍塌。
烟尘中升起九道青烟,在空中拼出澳门赌场的轮廓。
胖子突然捂着心口跪地,胸前的共生咒文像活蛇般游动。
墨哥他艰难地举起手机,导航显示咳芳村黑市在东南方
陈玄墨扒开他衣领,发现咒文末端指向珠江对岸。
林九叔突然用烟斗烫自己掌心,滴落的血珠在路面画出个简易地图:先找黑市郎中,你撑不过三个时辰。
夜色中的芳村码头飘着鱼腥味,陈玄墨踹开某间铁皮屋的瞬间,二十多个玻璃罐同时爆裂。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滚到脚边,瞳孔里映着胖子扭曲的脸。
稀客啊。屏风后转出个佝偻老头,手里的手术刀还滴着黑血,中降头了?
话音未落,胖子突然暴起掐住老头脖子。
陈玄墨的罗盘疯狂震颤,指针直指老头腰间的人骨算盘。
林九叔甩出铜钱打碎算盘,九颗颅骨算珠滚出来,每颗天灵盖都刻着1997。
是活蛭!陈玄墨扯开老头外套,密密麻麻的水蛭正从他皮肤下钻出。
胖子突然松手后退,七窍里爬出同样的黑蛭。地面积水突然沸腾,无数蛭虫组成人形扑来。
躲开!林九叔掀翻铁皮屋的冰柜。
冷冻的带鱼砸在蛭群上,瞬间被吸成鱼干。
陈玄墨摸到冰柜角落的盐袋,扬手撒出个北斗七星阵。
盐粒触及蛭虫发出爆响,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
胖子突然发出非人惨叫。
他撕开上衣,胸前的共生咒文正把蛭虫往心脏位置吸。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嵌在掌心的筹码自动飞出,在蛭群中炸开血雾。
用这个!林九叔抛来管暗红色液体。
陈玄墨来不及多想,反手扎进胖子胳膊。
针管里的液体注入瞬间,所有蛭虫突然僵直,化作黑灰簌簌落下。
铁皮屋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陈玄墨撞开后窗,看见辆印着仁爱医院的冷藏车正在倒车。
车尾的冷气口不断渗出黑雾,隐约可见里面立着九具人形冰雕。
林九叔甩出铜钱打爆车胎。
陈玄墨跃上车顶时,冷藏柜门突然弹开,寒气裹着尸臭扑面而来。
九具女尸整齐排列,天灵盖上的北斗符咒与他的胎记一模一样。
最惊悚的是中间那具女尸突然睁眼,腐烂的嘴唇翕动:小心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