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
北斗星光穿透十米厚的江水,在下水道织成光网。
降头师的惨叫从光网中传来。
陈玄墨看见葡京酒店顶层套房正在崩塌,小翠的残魂从碎玻璃中飘出。
当最后一块镜面湮灭时,江水突然倒灌,将三人冲进珠江主航道。
咳咳陈玄墨扒着浮木冒头,发现胖子正在啃珠江里漂过的莲蓉包。
更诡异的是他后颈的罗盘烙印变成了金色,正随着潮汐明灭闪烁。
林九叔的铜烟斗从上游漂来,烟锅里的火星拼出个字。
陈玄墨突然想起血镜中看到的调包记录——真正的七杀命格,此刻正在澳门某个角落苏醒。
远处传来汽笛长鸣。
挂着郑记商行旗号的货轮劈浪而来,甲板上的黑衣人同时掀开兜帽——每张脸都是林九叔年轻时的模样!
货轮探照灯扫过江面时,陈玄墨看清那些林九叔的脖颈都戴着青铜长命锁。
锁链在夜风中叮当作响,竟与胖子后颈的金色烙印产生共鸣。
墨哥胖子突然痛苦地蜷缩成团,我骨头里有东西在爬
陈玄墨拽着他潜入水下,发现胖子的脊椎骨正在透出青光。
九道锁链虚影从货轮甲板射来,缠住胖子的脚踝就往船底拖。
林九叔的铜烟斗砸中最近那条锁链,溅起的火星竟映出1945年的画面——胖子曾祖父正将长命锁系在婴儿脖颈。
闭气!陈玄墨把胖子按进淤泥。
货轮底部的螺旋桨突然停转,九个戴着防毒面具的黑衣人跃入江中。
他们的作战服上印着731编码,腰间长命锁拼成的阵图与胖子后背的烙印完全一致。
胖子突然张嘴咬住陈玄墨手腕,瞳孔分裂成复眼。
他的指甲暴长划破潜水服,江底淤泥里突然浮起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化作罗盘嵌入最近的锁链,北斗纹路在锈迹下逐渐清晰。
这是炼魂阵!林九叔的传音混着气泡传来。
陈玄墨摸到陨铁匕首,刀锋触到锁链的瞬间,整片江底突然亮起血色符文。
胖子曾祖父的虚影从符文中浮现,手中的账本正记录着九百个童魂的生辰八字。
黑衣人突然呈扇形围拢,防毒面具的眼部闪着赌场轮盘的红光。
陈玄墨挥刀斩断缠着胖子的锁链,锁扣崩飞时露出内壁刻着的日文——昭和二十年郑记商行奉献。
胖子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扯过锁链当鞭子抡向黑衣人。
锁链抽中目标的刹那,防毒面具炸裂,露出的竟是年轻版林九叔腐烂的面容。
更恐怖的是那些面容正在飞速衰老,转眼就变成陈玄墨在血镜中见过的降头师模样。
他们在吸我的命胖子跪倒在江底,后背烙印渗出金色血珠。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解体,碎片嵌入九条锁链。
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江底淤泥轰然炸开,露出埋藏多年的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的玻璃罐里,九百个长命锁组成了北斗七星阵。
每个锁眼里都塞着发黑的糯米,锁面刻着的字正与胖子后颈烙印呼应。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他看见自己婴儿时的影像正在祭坛上方重复被调包的过程。
破阵!林九叔的铜烟斗砸向主锁。
陈玄墨的陨铁匕首同时刺入阵眼,祭坛突然迸发青光。
胖子突然发出非人尖叫,七窍钻出锁链虚影,将最近的三个黑衣人绞成肉块。
货轮方向传来闷响。
陈玄墨抬头看见甲板上立着个穿和服的老妪,手中的婴儿襁褓正在滴血。
当襁褓展开时,里面裹着的竟是半块发霉的白糖糕,糕体上嵌着的长命锁残片与胖子后颈的一模一样。
还给我老妪的粤语夹杂着日语腔调。
胖子突然不受控制地朝货轮游去,锁链虚影在身后拖出九道血痕。
陈玄墨的匕首划破掌心,血雾染红的江水突然沸腾,将黑衣人化作白骨。
林九叔突然拽住胖子脚踝,从腰间摸出个锈迹斑斑的怀表。
表盖弹开的瞬间,江底祭坛的青铜锁链全部转向,将货轮甲板上的老妪捆成粽子。
陈玄墨趁机跃上船舷,却发现甲板堆满贴着郑记封存的木箱。
最中央的木箱突然炸开,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尸骸伸出手臂。
陈玄墨的罗盘碎片自动归位,北斗星光穿透江面照在尸骸胸口——那里刻着胖子父亲的名字,落款日期是1982年7月1日。
陈玄墨的匕首差点脱手。
福尔马林溶液中的胎儿突然睁眼,腐烂的指尖戳向他锁骨下的胎记。
甲板上的木箱接二连三炸开,九百个泡发的婴尸齐声啼哭,声波震得货轮栏杆扭曲变形。
墨哥胖子的声音从水下传来。
陈玄墨低头看见江底祭坛射出九道青光,锁链正把胖子往阵眼里拽。
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爆开,烟丝化作火网罩住整艘货轮。
破阵眼!老头的嘶吼混在爆炸声中。
陈玄墨的陨铁匕首插进胎儿胸口,刀刃触到刻名的瞬间,整片江面突然静止。
飘落的火星定格在半空,映出1945年的画面——胖子父亲正将长命锁系在婴儿脚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