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只余柜台上用血画的卦象——竟是他们穿越阴阳墟那天的星图。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与卦象共鸣,青光中浮现出小翠的残影。
她的嘴唇无声开合,胖子突然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小心烟丝
话音未落,货架深处传来窸窣声。
陈玄墨抄起鸡毛掸子捅开蜘蛛网,浑身僵住——暗格里摆着九个贴符的陶罐,每个罐口都封着浸血的云南烟丝。
陈玄墨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陶罐,符咒就自燃起来。
九个罐盖同时弹起,暗红的烟丝如活物般扭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甜香。
胖子抄起鸡毛掸子乱挥:这他娘是烟丝还是蚯蚓啊!
别碰!陈玄墨拽着胖子后退。
烟丝突然汇聚成血蟒,吐着信子撞向货架上的青铜镜。
镜面应声碎裂,每一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的恐怖场景——有林九叔在潜艇里给婴儿注射,有胖子曾祖父在签契约,最后一块碎片里赫然是现在的他们!
胎记突然滚烫,预知画面如潮水涌入。
陈玄墨看见三天后的午夜,这些烟丝会爬满熟睡的胖子七窍。
他抄起铜钱剑劈向血蟒,剑锋却被烟丝缠住——那些暗红的细丝正在吸食铜锈!
用火!胖子哆嗦着摸出打火机,火苗刚蹿起就被腥风扑灭。
血蟒突然调头扑向柜台后的暗门,门板被撞开的瞬间,成捆的契约如雪片纷飞。
最上面那张羊皮纸自动展开,露出童男四十九的血手印。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拼出残缺的。
青光笼罩下,血蟒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烟丝簌簌掉落。
胖子趁机抡起陶罐猛砸,罐底露出的日军编号731-1997让他瞳孔骤缩。
墨哥!这玩意儿是胖子的惊呼被电话铃声打断。
陈玄墨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林九叔年轻时的声音:丙子年实验体存活率不足1背景音里夹杂着青铜棺盖合拢的闷响。
胎记突然与罗盘共鸣,青光中浮现潜艇实验室的画面——二十年前的林九叔正将烟丝塞进死婴口腔。
陈玄墨突然干呕,吐出的竟是暗红烟丝!胖子吓得抄起花瓶要砸:你中邪了?!
别动!林九叔的暴喝从门口传来。
老人手中的铜烟斗喷出青烟,缠绕陈玄墨的烟丝瞬间萎靡。
胖子突然指着老人的影子尖叫:您老影子怎么在爬墙!
陈玄墨顺势望去,林九叔的影子里伸出无数烟丝触手,正顺着墙缝往暗格里钻。
胎记的预知画面突然闪现——那些触手在偷换陶罐里的契约!
拦住影子!陈玄墨甩出铜钱剑。
剑锋穿透影子的瞬间,整面墙突然坍塌,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冰柜。
胖子撬开柜门时倒吸冷气——九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标本,后背都有未成形的胎记。
林九叔的烟斗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墙上拼出1997630。老人踉跄着扶住柜台,唐装前襟渗出血迹:去咸水渡找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他的影子如蜕皮般脱落,化作降头师的虚影。
游戏才刚刚开始。虚影打了个响指,冰柜里的婴尸突然睁眼。
陈玄墨的罗盘剧烈震颤,组件自动嵌入最近的婴尸胎记。
青光暴起时,葡京酒店的倒计时突然从跳到。
胖子抡起冰柜门拍飞扑来的婴尸:这他娘是丧尸围城啊!
陈玄墨拽着他撞破后窗,街对面茶餐厅的霓虹灯突然熄灭,玻璃窗上渗出用烟丝拼成的日文:次の犠牲者(下一个牺牲者)
茶餐厅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陈玄墨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卷帘门。
胖子用钢桩卡住追来的婴尸,那些泡得发胀的小手正从门缝里拼命往里钻。
这玻璃上的红烟丝会动!胖子突然怪叫。
陈玄墨转头看去,日文警告正在重组笔画,逐渐变成血淋淋的广府话:七灯灭,三更死。
天花板突然炸开无数裂缝,陈旧的吊扇砸落在地。
七盏虚幻的油灯凭空浮现,按北斗方位悬在两人头顶。
最末端的灯忽明忽暗,灯影里竟映出陈玄墨躺在棺材里的画面。
你命宫里的灯油要干了。林九叔的声音从后厨传来。
老头子掀开油腻的塑料门帘,手中的铜烟斗正在滴血。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老人脚边拖着三根断裂的铁链,链环上还粘着海底火山灰。
胖子突然指着第三盏灯尖叫:墨哥快看!
灯芯爆出的火星在空中凝成日历,1997年6月30日的数字正在渗血。
林九叔的烟斗猛敲瓷砖地,震得货架上的酱油瓶接连炸裂:还有七十七天!
后厨冰柜突然传来撞击声,陈玄墨抄起剁骨刀撬开柜门。
冷气裹着腥风扑面而来——九具冻僵的尸骸摆成七星阵,空缺的两个位置正对着他和胖子。
最年长的尸体突然睁眼,溃烂的嘴唇一张一合:丙子换命
胎记突然与尸体共鸣,陈玄墨的视野被青光笼罩。
他看见二十年前的雨夜,林九叔抱着襁褓冲进这家茶餐厅,将婴儿塞进冰柜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