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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水渡突然升起浓雾,鬼船的桅杆刺破雾霭。
甲板上的水手亡灵齐声高喊:未时三刻,阴阳交割!
陈玄墨的烟斗迸发青光,在浓雾中映出潜艇的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林九叔正在舱内焚烧实验记录,灰烬里混着半张澳门赌场设计图。
墨哥!这棺材在漏水!胖子突然尖叫。
青铜棺盖正在下沉,海面下浮现密密麻麻的防毒面具亡灵。
陈玄墨将剪刀插入棺盖,刀刃突然变形为钥匙,拧开了隐藏的夹层——里面竟塞满贴着符咒的胎盘!
胎记突然剧烈抽搐,陈玄墨看见二十个婴儿正被铁链锁在胎盘上。
最年长的那个突然抬头,腐烂的眼窝对着他笑:哥哥,该还债了
胖子抡起胎盘砸向追兵:老子最恨道德绑架!
鬼船突然调转船头撞来,陈玄墨拽着胖子跃上桅杆。
裹尸布帆上的《往生咒》金线活过来,毒蛇般缠住降头师的虚影。
林九叔的录音突然从烟斗传出:去货柜真正的命簿在
咸水渡的海水突然褪去,露出淤泥中的日军军火库。
陈玄墨的烟斗自动飞向十三号货柜,斗柄插入锁孔的刹那,二十年前的哭嚎声穿透铁皮——货柜里蜷缩着九个戴镣铐的孕妇,每人的孕肚上都烙着七星胎记!
货柜铁皮在咸水渡的烈日下泛着油光,陈玄墨的烟斗突然渗出黑色黏液。
胖子用钢桩撬开锈死的门闩,九个孕妇的镣铐碰撞声混着海鸥嘶鸣,在货柜里撞出诡异的回响。
造孽啊胖子刚摸出瑞士军刀想割断镣铐,最年长的孕妇突然暴起。
她隆起的肚皮裂开血口,钻出条三尺长的蜈蚣,口器里还叼着半截青铜钥匙。
陈玄墨的胎记骤然发烫,预知画面中浮现林九叔将蜈蚣塞入孕妇口腔的场景。
退后!陈玄墨甩出烟斗,斗钵里残留的烟油泼在蜈蚣背上。
腥臭的白烟腾起,那畜生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胖子趁机抡起货柜里的铁桶猛砸:让你丫吓人!
铁桶里滚出的东西让两人僵在原地——竟是浸泡在尸油里的《撼龙经》残页!
胎记突然与残页共鸣,陈玄墨的瞳孔映出真相:这些孕妇都是七杀命格的培养皿,腹中胎儿后背的七星胎记,正在被蜈蚣改造成降头师需要的。
货柜顶部突然传来抓挠声,九盏青铜灯穿透铁皮垂下,灯油里泡着的胎儿标本正在撞玻璃。
老爷子这是开动物园呢?胖子抄起撬棍捅向灯盏。
陈玄墨的烟斗突然喷出青炎,火焰中浮现林九叔年轻时的日记:七月初七,取鲛人脂九钱,混白虎山尸油字迹被血渍模糊处,隐约可见胖子曾祖父的签名。
货柜突然剧烈摇晃,咸水渡的海水从缝隙涌入。
陈玄墨扯下孕妇脖颈的铜钱项链,发现钱眼处刻着微型坐标——正是葡京酒店地下金库的位置。
胎记突然离体吸附在铜钱上,青光中浮现小翠被铁链捆在金库保险柜里的画面。
墨哥!这玩意儿要生了!胖子的尖叫带着颤音。
最年轻的孕妇肚皮突然透明,能清晰看见胎儿后背的七星胎记正在渗血。
陈玄墨将烟油倒在掌心,按在孕妇肚皮上画镇魂符——这是他第一次看清烟油的成分:尸蜡混着鲛人泪,还有1983年的珠江淤泥。
货柜铁门突然被巨力撞开,二十个戴防毒面具的日军亡灵堵住出口。
胖子抡起铁链当流星锤:你们丫的户口本都是单页的吧?
陈玄墨趁机点燃烟油,青蓝色火浪顺着铁皮蔓延,将亡灵们烧成满地打滚的火球。
胎记突然刺痛,陈玄墨看见幻象中的自己站在白虎山顶。
手中的烟斗正在吸食地脉龙气,而山体内部埋着的九十九具青铜棺,棺盖上全刻着胖子家族商号。
货柜顶部的青铜灯突然炸裂,灯油混着福尔马林浇了他满身。
墨哥!你着火了!胖子抄起咸鱼干当灭火器。
陈玄墨在青炎中毫发无损,反而看清了烟油的真面目——那些黏稠的黑液里浮沉着无数细小符文,正是《撼龙经》失传的字符。
货柜地板突然塌陷,两人坠入暗藏在淤泥中的日军实验室,成排的冰柜里冻着贴满符咒的胎盘。
胖子用钢桩撬开最近的冰柜,冷气中滚出个玻璃罐——里面泡着的竟是缩小版的青铜罗盘,指针是婴儿的指骨!
陈玄墨的烟斗突然吸附在罐身,斗柄拧开了隐藏的夹层,掉出半张澳门赌场设计图。
图纸背面用血写着:199771 龙抬头。
整张图纸突然自燃,火苗窜向冰柜里的胎盘,冻了二十年的胎儿标本突然睁眼,脐带如毒蛇般缠住胖子脚踝。
这他娘是脐带还是捆仙绳啊!胖子抡起青铜罗盘猛砸,婴儿指骨指针突然转向货柜暗门。
胎记突然与指针共鸣,陈玄墨的瞳孔映出幻象——二十年前的林九叔正将烟油注入孕妇静脉,那些黑液顺着脐带改造胎儿命格。
他抄起燃烧的图纸按在冰柜上,融化的冰水混合烟油,在瓷砖地面汇成白虎山矿脉图。
墨哥!这玩意儿在动!胖子扯断脐带跳开。
矿脉图的河流突然隆起,淤泥中钻出九条青铜蜈蚣,每只背甲都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