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接着!胖子突然把奶嘴砸了过来。
那枚橡胶制品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卡进光盾的裂缝。
陈玄墨感觉掌心一烫,青光中竟浮现出林九叔的虚影。
老人残存的魂魄正在快速消散,烟斗却突然脱手飞出,在废墟上空炸成翡翠星雨。
漫天绿芒中,陈玄墨看见每个光点里都困着个孕妇的魂魄。
她们隆起的肚皮上浮着青铜罗盘纹路,二十年前香港暴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原来那些失踪的孕妇,都是为培育七杀命格准备的。
墨哥小心!胖子的惊呼混着瓦砾崩塌的轰响。
陈玄墨回神时发现地面正在塌陷,裂缝中伸出无数缠着符纸的青铜锁链。
最近的锁链末端拴着个襁褓大小的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他心口。
胎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陈玄墨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半截断墙。
青砖碎渣中滚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上用日文写着神风特攻队第七中队。
胖子扑过来用屁股压住蠢动的锁链,肥肉被铜锈刮得鲜血淋漓:这他妈比老虎机吃钱还狠!
铁盒在陈玄墨手中自动弹开。
里面既没有机密文件,也没有炸弹引信,只有满满一盒广式白糖糕。
腐败的甜腻气味冲得人作呕,糕点表面浮着层蠕动的白毛,仔细看竟是无数细小的符咒文字。
别碰!陈玄墨的警告晚了一步。
胖子已经抓起块发霉的糕点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唔这味儿正啊!
他的瞳孔瞬间变成惨白色,后颈浮现出与锁链同款的青铜纹路。
废墟深处突然响起唢呐声。
纸灰混着晨雾凝成送葬队伍,八个踮脚纸人抬着猩红棺材踏空而来。
陈玄墨的胎记青光忽明忽暗,他看见棺材盖的北斗七星阵中嵌着半枚香港硬币,日期正是1997年7月1日。
胖子突然发出女人的尖笑。
他扭着水桶腰跳起诡异的舞蹈,手指在虚空划出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
每划一圈,棺材就逼近三丈,纸人空洞的眼窝里燃起绿色磷火。
对不住了兄弟!陈玄墨抄起铁盒砸向胖子后脑。
霉变的糕点四散飞溅,白毛符咒遇风即燃,在空中织成张火网。
胖子应声栽倒的瞬间,陈玄墨扯开他衣领,用沾着黑狗血的铜钱在青铜纹路上狠狠一按。
青烟腾起的刹那,送葬队伍突然调转方向。
纸人抬着棺材撞向废墟中央的日军实验台,火花四溅中升起个三丈高的式神。
那东西长着林九叔的脸,身体却是青铜齿轮拼凑的怪物,胸口插着半截澳门赌场的霓虹灯管。
九叔陈玄墨的呼唤卡在喉咙里。
式神的机械臂突然裂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二十年前的香港街景在炮管中快速闪回。
他本能地扑向胖子,身后炸开的冲击波将两人掀飞十米远。
碎砖雨中,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出个字咒印。
青光化作锁链缠住式神的炮管,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按在肩头——是林九叔残魂最后的助力。
式神发出电子合成般的咆哮,澳门赌场的霓虹灯管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渣在空中凝成血色倒计时:1996天。
胖子在此时悠悠转醒,抹了把脸上的血沫子:我梦见自己在葡京酒店吃叉烧哎妈这啥玩意!他指着式神胸口逐渐成型的龙脉图,那分明是香港太平山的微缩景观。
他扯断胖子裤腰上挂的五帝钱,沾着两人混合的血往式神额间掷去。
铜钱嵌入机械关节的刹那,太平山虚影突然崩塌,式神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
废墟深处传来降头师的怒吼,澳门方向的天空隐约浮出艘幽灵船的轮廓。
当最后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式神化作满地铜锈。
陈玄墨瘫坐在瓦砾堆上,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翡翠烟嘴——正是林九叔烟斗的残件。
胖子凑过来刚要说话,忽然指着东方天际怪叫:墨哥快看!那云彩像不像个罗盘?
陈玄墨抬头望去,朝霞染红的云层中,巨大的青铜罗盘虚影正在缓缓旋转。
指针扫过之处,香港、澳门、湘西三地的地标交替闪现,最终停在未时三刻的刻度上。
胎记处的字咒印突然发烫,他听见遥远江面上传来湘西赶尸铃的清脆声响。
赶尸铃的声响穿透晨雾,陈玄墨掌心的翡翠烟嘴突然滚烫。
胖子指着天空怪叫:那些云在流血!只见罗盘虚影中央裂开道血口,密密麻麻的纸鹤群倾泻而下,每只鹤翼都刻着丁丑年七月初七。
蹲下!陈玄墨拽着胖子滚进废墟凹坑。
纸鹤群掠过处,半截钢筋混凝土立柱被切成豆腐块。
胖子摸出打火机要点烟嘴,火苗刚蹿起就被风刃削灭:这他娘比剃头刀还快!
胎记处的字咒印突然凸起,陈玄墨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抓起把混着黑狗血的沙土扬向空中,血雾遇风凝成林九叔的残影。
老人虚影的烟斗往下一压,漫天纸鹤突然定格,鹤喙齐齐转向澳门方向。
九叔的烟灰!陈玄墨抄起废墟里的香炉往地上一扣。
积了二十年的香灰腾起蘑菇云,那些纸鹤像是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