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陈玄墨接住飞来的陈皮糖罐,罐底粘着片泛黄的照片——自己婴儿时期正被植入青铜罗盘,手术台旁放着那柄熟悉的铜烟斗。
轨道车冲进隧道的瞬间,陈玄墨将烟斗狠狠刺入控制台。整条青铜轨道突然活过来,鳞片开合间渗出尸油。他看见轨道尽头亮着盏青铜灯,灯芯正是胖子丢失的镶金牙!
江水裹着铜锈味拍在脸上,陈玄墨攥着镶金牙改装的操纵杆,青铜轨道车在浪尖上颠簸如醉汉。胖子扒着车窗呕吐,项圈银刺在晨光中泛着尸油光泽:这比长隆过山车还带劲!
祠堂飞檐突然刺破浓雾,二十七串铜钱檐铃叮当作响。陈玄墨猛拉刹车闸,车轮与青铜轨道擦出连串火星。牌坊下跪着个浑身缠满符咒的老者,手捧的陶罐里正渗出黑血。
三叔公?胖子探出头,镶金牙磕在窗框上。老者抬头露出溃烂的半张脸,另半张竟嵌着澳门赌场的筹码:阿胖,祠堂地窖咳咳有你要的答案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断缘剪自动飞向陶罐。罐身炸裂的刹那,成群的青铜罗盘碎片暴雨般射出。胖子抡起棺材盖抵挡,碎片扎进木板的声响像是无数钢针落地。
当年你爹把罗盘典当给东洋人三叔公突然撕开衣襟,溃烂的胸口浮现香港地图,换来的不是赈灾粮,是三十个孕妇!
浓雾中突然亮起车灯,改装过的日军卡车冲破祠堂门板。车厢铁笼里锁着二十七具腐尸,每具尸体的腹部都嵌着铜钱。陈玄墨挥剪劈开最近的车窗,福尔马林液里泡着的竟是缩小版七星灯阵!
接着这个!三叔公甩来串生锈的钥匙。钥匙插入卡车油箱的瞬间,整辆车化作青铜巨蟒。胖子用镶金牙撬开蛇鳞,里面滚出成捆的民国地契,遇风即燃成灰。
灰烬在空中拼出林九叔年轻时的模样——他正将烟斗刺入孕妇后颈。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灼痛,他看见每具腐尸后背的七杀纹路都在渗血,血珠汇成小翠的侧脸。
族谱在三叔公突然僵住,后颈钻出条三寸长的蛊虫。胖子抡起铜钱串当鞭子抽去,虫尸爆出的黏液在青石板上腐蚀出阴阳墟三个字。
祠堂梁柱突然倒塌,露出地窖里成排的玻璃罐。陈玄墨踢碎最近的罐子,福尔马林液里浮出半本实验日志——七杀命格移植记录,母体:林小翠,1945815。
墨哥看这里!胖子用镶金牙撬开铁箱。箱内整齐码放着三十枚铜制胎盘,每枚都刻着日军番号。陈玄墨的断缘剪突然暴长,刀刃刺入胎盘时带起串婴啼。
地窖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座祠堂突然倾斜。三叔公用最后力气扯开供桌暗格,泛黄的族谱遇光自燃,火苗中浮现湘西苗寨的俯瞰图:去吊脚楼找真正的
青铜巨蟒突然破墙而入,信子卷起燃烧的族谱。陈玄墨纵身跃上蛇头,断缘剪扎入竖瞳的刹那,整条蛇身化作铜钱暴雨。胖子在钱雨中翻找,突然举起枚带牙印的铜板:这他娘是胖爷的乳牙!
祠堂地面轰然塌陷,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地铁车厢。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驾驶室,操作台上摆着个青铜罗盘模型,指针正滴着黑血指向香港方向。
欢迎乘坐1997次列车。广播突然响起林九叔的电子合成音。车窗外的隧道墙壁飞速后退,贴满陈玄墨不同年龄的通缉令。胖子撕下张通缉令擦汗,背面竟是小翠的孕检报告。
车厢连接处突然爆开,穿和服的女人提着青铜灯飘来。灯光照亮她空洞的眼窝,里面爬满澳门赌场筹码。陈玄墨挥剪斩断灯链,坠落的灯油在座椅上烧出沙面岛地图。
墨哥接住!胖子甩来半块腐乳。陈玄墨接住的刹那,腐乳在他掌心融化成滩黑血,血中浮现族老们跪在日军实验室的画面——他们正将铜钱植入孕妇子宫。
地铁突然冲进江底隧道,咸腥的江水灌入车厢。陈玄墨的胎记发出龙吟,青铜罗盘从袖中飞出堵住裂缝。胖子用项圈银刺在车窗刻出逃生路线,镶金牙突然脱落卡住应急阀。
当他们浮出水面时,朝阳正照在残破的祠堂牌坊上。三叔公的尸身挂在飞檐,手中攥着的半枚铜钱突然坠地——钱眼处粘着片泛黄的湘西车票,发车日期是1997年6月30日。
江水裹着铜锈味漫过脚踝,陈玄墨攥着发烫的湘西车票,祠堂残柱上的铜钱突然叮当作响。胖子扒着半截牌坊呕吐,镶金牙在晨光中泛着绿锈:这比喝了三斤豉油还恶心!
三叔公的尸身突然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盏残破的七星灯。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断缘剪自动飞向灯芯缺口,刀刃擦过处迸出二十七颗火星。每颗火星里都裹着林九叔年轻时的实验片段——他正将青铜罗盘碎片钉入孕妇子宫。
接住灯油!胖子突然甩来半块腐乳。陈玄墨伸手去接,腐乳在掌心融化成滩黑血,血中浮现小翠被锁在苗寨祭坛的画面。她脚下的阵法纹路竟与七星灯缺口完全吻合。
祠堂地砖突然翻涌如浪,二十七个贴满黄符的陶瓮破土而出。陈玄墨挥剪劈开最近的瓮口,泡在尸油里的竟是缩小版的自己!蜡像后背的七杀胎记还粘着片陈皮糖纸。
这他娘是手办还是诅咒啊!胖子用镶金牙撬开蜡像天灵盖,里面掉出半截灯芯。陈玄墨的断缘剪突然暴长,刀刃刺入蜡像心口时带起串婴啼,青灰色的命火顺着刀槽流入七星灯。
铜钱檐铃突然集体炸裂,残片在空中拼成个等身大的轮盘。胖子抡起牌坊残石砸去,石块穿过轮盘虚影的刹那,整座祠堂突然褪色成黑白。陈玄墨看见林九叔正在给七星灯喂食蛊虫,灯焰里锁着个胚胎状的青光。
墨哥看脚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