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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顶棚突然塌陷,月光裹着海水灌入。陈玄墨抓着发报机浮出水面,怀里的青铜罗盘部件突然发热。胖子在浪头里扑腾:九叔呢?九叔没跟上来!
远处传来熟悉的鸡鸣,养鸡场那只青铜公鸡正在船厂废墟上展翅。它的每根尾羽都射出金光,在夜空中拼出巨大的澳门赌场轮盘。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化作流光撞向轮盘中心。
墨哥!胖子的尖叫被汽笛声淹没。生锈的货轮残骸突然鸣笛,甲板上二十七具腐尸正手拉手谢幕鞠躬。最前排的尸体突然抛出个泡发的诺基亚手机,屏幕显示正在拨打1997年6月30日的日期。
陈玄墨捞起手机,虎符突然发烫变形。当他把符身贴近耳畔时,听筒里传出林九叔年轻时的声音:七杀命格是打开阴阳墟的钥匙背景里混着日语军歌和青铜猫的嘶吼。
货轮残骸突然爆炸,气浪将两人掀翻在沙滩上。陈玄墨吐出满嘴海沙,发现虎符正在月光下融化。金属液渗入沙滩,凝成指向沙面岛的青铜箭头。胖子扒着椰子树干呕:这他娘是液态金属终结者啊!
晨雾中突然传来邓丽君的歌声。陈玄墨循声望去,那只青铜公鸡正在废墟上跳踢踏舞,每踏一步都震出串柬埔寨符文。当最后一声鸡鸣消散时,海平面突然升起血日——1997年的香港正在朝霞中化为灰烬。
陈玄墨的球鞋陷在腥臭的滩涂里,每走一步都带出粘稠的泥浆。胖子扒着半截潜艇外壳干呕,镶金牙在晨光里泛着绿光:这他娘是海鲜市场下水道啊!
远处船厂废墟上的青铜公鸡突然昂首啼鸣,声浪震得海面泛起三米高的浊浪。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皮下钻出的蜈蚣正叼着半截钥匙往沙滩里钻。钥匙触及沙粒的刹那,整片滩涂突然塌陷成旋涡。
抓稳!林九叔甩出捆尸索缠住两人腰身。陈玄墨在坠落的瞬间瞥见旋涡底部——二十七盏七星灯残骸正拼成青铜门轮廓,门缝里渗出的熏香味与澳门赌场大堂如出一辙。
三人重重摔在灌满海水的甬道里,胖子吐着咸水骂街:九叔你当年修的什么豆腐渣工程!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褪色的龙脉実験最终区画标牌下,成排铜猫正按北斗方位蹲坐,眼窝里的罗盘碎片折射出血光。
坎位三步!林九叔的烟斗敲击声在铜壁上炸响。陈玄墨侧身翻滚,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刺出青铜猫爪。胖子抡起生锈的消防斧乱砍:让你们尝尝社会主义铁拳!
金属撞击声里混入婴儿啼哭,铜猫嘴中喷出的黑雾凝成降头师的脸。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半空拼出残缺八卦阵。阵眼处浮现的沙面岛坐标,正被密密麻麻的纸鹤群啃食。
兑位破局!林九叔甩出铜钱击碎顶灯。黑暗降临的刹那,整条甬道突然亮起幽蓝的磷火。陈玄墨的球鞋踩到团软物,手电筒照去——穿防化服的腐尸正捏着他的生辰八字,胸牌编号1997-001泛着青光。
胖子突然鬼叫:这他娘是克隆人车间啊!两侧玻璃舱里泡着的尸体,后背全带着北斗七星胎记。最前排的舱体突然爆裂,福尔马林液裹着碎玻璃喷涌而出。
寅时三刻!林九叔暴喝着扯开道袍。胸口虎符疤痕里钻出的纸鹤群撞向铜猫,羽毛与青铜相击迸出火星。陈玄墨趁机甩出裹尸布缠住腐尸,金线《往生咒》突然暴长,将1997-001号绞成碎块。
整座实验室突然倾斜,操作台上的烧瓶接连爆裂。陈玄墨抓住滚落的青铜罗盘部件,发现盘面香港地图正在融化。林九叔突然拽着他撞向暗门:阴阳信标启动了!
三人跌进灌满海水的反应堆舱室,二十七具缠着海藻的腐尸正手拉手跳着圆圈舞。胖子扒着生锈的栏杆尖叫:这他娘是海底蹦迪啊!最前排的腐尸突然抛来泡发的诺基亚手机,屏幕显示正在拨打1997年6月30日的日期。
陈玄墨刚接住手机,虎符突然发烫变形。金属液渗入指缝,在掌心凝成沙面岛导航图。林九叔的烟斗炸开火星,照亮舱壁裂缝——那里渗出银亮的水银,正汇成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
离位!陈玄墨拽着两人扑向泄压阀。铜猫群撞破舱门的刹那,腥咸的海水裹着油污倒灌而入。胖子被激流拍在反应堆上,镶金牙卡进燃料棒的缝隙里迸出火星。
晨光突然刺破水面,陈玄墨浮出海面时,整座船厂正在身后崩塌。青铜公鸡的尾羽漫天飘落,每片都映出林九叔年轻时的实验画面。胖子抓着救生圈扑腾:九叔你当年造的什么孽啊!
货轮残骸突然鸣笛,甲板上的腐尸群集体敬礼。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怀里的罗盘部件自动飞向废墟。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海面升起巨大的青铜门——门环是双生罗盘造型,锁孔与陈玄墨的胎记完美契合。
墨哥!胖子的尖叫混着浪声传来。降头师的和服下摆露出日军军装,他手中的骰子炸成碎片,每块都映出陈玄墨在青马大桥上倒下的画面。林九叔突然暴起,烟斗捅进降头师肋下:该偿命了!
血雾炸开的瞬间,青铜门轰然开启。陈玄墨最后瞥见林九叔的道袍内襟——那里绣着日军731部队的番号徽记。强光吞噬意识的刹那,他听见胖子在狂风中嘶吼:第二卷见真章吧孙子!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龟甲边缘,那团盘了百年的老苔藓就往下掉渣。胖子蹲在太师椅上啃叉烧包,油手在玻璃柜上按出个梅花印:墨哥,这王八壳比咱们上个月收的青铜鼎还金贵?
这叫灵龟甲,宋朝的。陈玄墨用软毛刷扫开裂纹里的积灰,突然感觉龟甲在掌心颤动。裂纹深处渗出股土腥味,混着檀香的柜台突然泛起南越王墓特有的阴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