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爆炸的气浪将三人掀出时空裂隙。胖子摔在现在的江滩上,手里攥着烧焦的襁褓布:这特么是盗梦空间ps啊!陈玄墨的胎记正在渗血,血珠滴入江水凝成航道图——终点标着香港维多利亚港。
沙面岛方向传来巨响,命格祭坛的青铜柱冲天而起。柱子表面浮现三百三十三张婴儿面孔,脐带纠缠成攀登的绳梯。降头师的头颅嵌在柱顶狂笑:时辰到了!
到你大爷!胖子抡起生锈的船锚砸过去。锚链缠住青铜柱的瞬间,陈玄墨的龙鳞纹覆盖全身,踩着婴儿面孔狂奔而上。每步都踏碎张哭泣的小脸,碎瓷般的脸庞里飞出带血的《撼龙经》残页。
降头师的机械臂弹出沾着奶茶液的手术刀:让我完成师父的遗愿!陈玄墨的骨刃与其相撞,火花中闪现二十年前的真相——林九叔临终前将真正的《撼龙经》刺在婴儿后背,却被克隆体调包。
你的命格是我的了!降头师撕开胸腔,露出嗡嗡转动的青铜罗盘。陈玄墨突然收力,任由手术刀刺入肩胛,染血的左手抓住罗盘核心。
龙鳞纹顺着手臂爬上罗盘,将二十年的记忆灌入青铜齿轮。胖子在下方嘶吼:墨哥!老子的光头要晒脱皮了!这声吼叫让陈玄墨惊醒,他捏碎核心的刹那,整根青铜柱开始风化。
不!!!降头师随着崩落的铜屑坠入江心。陈玄墨抱着昏迷的胖子摔在礁石上,掌心粘着最后一块罗盘碎片——映出小翠被困在香港某处的画面。
晨雾散尽时,沙面岛码头漂来艘破旧的疍家船。林九叔的残破机械体靠在船舷,电子眼闪着最后一丝红光:去香港毁掉总坛话音未落就化作零件散落。
胖子翻出船底的木箱,里面堆满贴着1997特供的奶茶粉:这玩意够开奶茶店了。陈玄墨扯开某包奶茶,粉末在空中凝成维多利亚港的立体地图,太平山顶标着血红的祭坛标志。
等等!胖子从裤兜摸出半块鸡蛋仔,出发前总得吃顿好的。焦黄的球形表面突然浮现符文,遇热后显影出深水埗的某个坐标。
汽笛声撕破江面晨雾,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船头老化,而香港方向的天空浮现青铜罗盘虚影——距离1997年7月1日,还剩66小时。
扬帆!他斩断缆绳。胖子手忙脚乱地升起补丁摞补丁的船帆,破布拼成的八卦图在风中鼓荡。当第一缕阳光刺穿云层时,两人影子在江面交织成青龙白虎的图腾。
降头师的残党从水下浮起,纸人舰队尚未接近就自燃成灰。陈玄墨站在船尾,看着广州塔逐渐消失在地平线。掌心的罗盘碎片突然发烫,映出小翠在香港某座大厦顶层的剪影。
胖子嚼着偷藏的烤肠嘟囔:先说好,到香港我要吃正宗的丝袜奶茶。他油腻的指尖划过船舷,无意间擦亮的铜钉上,隐约可见阴阳墟三个篆体小字。
咸腥的海风卷来1997年的气息,陈玄墨的龙鳞纹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当香港的轮廓出现在海平面时,船底的青铜碎片突然共鸣震动——新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陈玄墨的右眼突然抽搐,船头破浪溅起的水珠在他瞳孔里映出双重倒影。胖子正蹲在船尾啃鸡腿,油光发亮的表皮在他视线中突然腐烂生蛆。
胖子别吃!他伸手打飞鸡腿,腐肉却在半空变回正常。胖子举着光秃秃的鸡骨呆住:墨哥你中邪了?
话音未落,整片维多利亚港的海面泛起荧绿幽光。陈玄墨的视网膜上,鳞次栉比的高楼化作森森白骨,往来渡轮变成漂浮的棺材。他踉跄抓住船舷,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露出皮下蠕动的青铜丝。
趴下!胖子突然扑倒他。三支骨箭擦着头皮钉入甲板,箭尾拴着的符纸无风自燃。陈玄墨的阴阳眼穿透烟雾,看见对岸大厦天台立着七名黑袍人,手中的招魂幡正滴落奶茶色液体。
胖子抄起救生圈当盾牌:你眼睛在流血!陈玄墨抹了把脸,满手黑血里游动着发丝细的蛊虫。他再抬头时,整个维港上空飘满半透明的亡魂,脐带般的红线连接着中银大厦楼顶的青铜罗盘。
去太平山!他扯断缠住船舵的红线。舵轮突然反向旋转,游艇在亡魂的尖啸中冲向码头。胖子死死抱住雷达显示器:要撞了!要撞了!
船体擦着礁石靠岸的刹那,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失控。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从同个码头登陆,怀中襁褓里的婴儿长着胖子现在的脸。现实与幻象重叠中,他挥拳打向幻影,却正中迎面冲来的纸人武士。
那是友军!胖子拽住他后领。真正的敌人正从地井盖钻出——十二具泡发的浮尸,关节处嵌着太平山缆车的齿轮零件。陈玄墨的龙鳞纹暴长,却在触碰到浮尸时看见1997年暴雨夜的画面:林九叔将青铜罗盘碎片植入这些尸体体内。
胖子抡起消防斧劈开浮尸头颅,爆出的不是脑浆而是《撼龙经》残页:墨哥醒醒!你又在啃尸体手指了!陈玄墨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咬着一截腐烂的食指,舌尖尝到熟悉的奶茶味。
中环的霓虹灯突然集体闪烁,所有广告牌换成欢迎1997的血红字样。陈玄墨的阴阳眼穿透地面,看见地铁隧道里爬满青铜丝缠绕的尸婴。他们脐带汇聚的方向,正是太平山顶的凌霄阁。
去山顶!他扯着胖子冲进的士。司机回头露出机械关节:请系好安全带。后视镜里的倒影突然伸手掐来,陈玄墨的阴阳眼自动聚焦,看清司机后脑嵌着的微型罗盘。
龙鳞纹刺破指尖,血珠弹中罗盘的瞬间,的士天窗炸开。两人滚出车外时,整辆车化作纸扎祭品燃烧。胖子拍灭裤腿的火星:下次能打声招呼再玩特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