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具蛊虫尸体在黏液包裹中逐渐融化,最终凝结成两颗拳头大小的琥珀色虫茧。
虫茧裂开的瞬间,古董店里所有玻璃器皿同时炸裂。陈玄墨本能地护住头脸,指缝间瞥见两道金光从茧中激射而出。等他放下手臂时,两只通体金灿的蚕虫正趴在他肩头,细看虫背上竟生着北斗七星的银斑。
卧槽!这蛊虫还带升级版?胖子凑过来戳了戳其中一只,金蚕立刻喷出丝线把他的手指缠成粽子。他疼得嗷嗷直叫:墨哥快让它松口!这蚕崽子牙口比你还狠!
陈玄墨突然感觉手腕胎记发烫,原本沉寂的青铜罗盘在抽屉里嗡嗡震动。他刚拉开抽屉,罗盘便自动飞入金蚕喷吐的丝网中。当金丝裹住罗盘的瞬间,盘面残缺的指针突然泛起青光。
这不是普通蛊虫。林九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肩头落满夜露,手里还拎着半截断裂的降头纸人,子母蛊以命换命,这是用你们的气血养出了护命金蚕。
胖子正跟缠满金丝的手指较劲,闻言眼睛一亮:护命?那是不是能帮我们打架?他晃着被缠成球的手掌凑近金蚕,乖儿子,去把楼上藏的老鼠精啃了!
两只金蚕突然振翅飞起,胖子还没来得及欢呼,整间古董店突然响起密集的声。无数黑点从地板缝隙、房梁角落涌出,竟是之前怎么也清不干净的降头虫群。
要死要死!胖子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扑打,却见金蚕化作两道金光在虫群中穿梭。所过之处降头虫纷纷僵直坠落,眨眼间地上就铺了厚厚一层虫尸。
陈玄墨突然按住抽搐的太阳穴,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开启。在金蚕撕咬虫群的轨迹中,他竟看到七个月前那个暴雨夜的画面——胖子在码头捡到的泰国佛牌快递,分明就是被人刻意投放的蛊虫卵。
七月十四那批快递陈玄墨猛地抓住胖子手腕,你当时说包裹有叉烧味?
可不是!我还以为哪个暗恋我的妹子寄的胖子突然愣住,脸色煞白,等等!那个快递员戴着银镯子!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两只金蚕突然发狂般撞向玻璃,陈玄墨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珠江方向。林九叔脸色骤变,烟斗在掌心转出残影:有人在用招魂哨!
河面浓雾中缓缓驶来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个戴银镯的女人。她手腕轻摇,串在银镯上的十三枚骨哨随风作响。原本死透的虫尸突然颤动,竟互相吞噬融合成丈许长的蜈蚣。
噬元兽!给老子上!胖子抄起供桌上的烧鹅腿砸向蜈蚣。两只金蚕感应到主人心意,化作金线直取蜈蚣复眼。陈玄墨趁机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罗盘。
当血珠融入指针的刹那,整个珠江突然掀起逆流。乌篷船在漩涡中剧烈摇晃,女人腕间的银镯应声而断。陈玄墨的阴阳眼中浮现出惊悚画面——那十三枚骨哨,分明是用婴儿指骨制成的。
收网!林九叔的烟斗炸开火星,金蚕喷吐的金丝瞬间织成天罗地网。女人尖叫着坠入江中,却在触水瞬间化作无数蛊虫四散。胖子正要追,却被陈玄墨拽住后领。
看罗盘!
盘面指针正指向他们脚下。陈玄墨用刀尖撬开地砖,暗格里赫然躺着个老干妈玻璃瓶,里面泡着的古籍封皮上,《撼龙经·人卷》的字迹正在血光中浮现。
江面浓雾突然凝固成冰晶,陈玄墨手中的老干妈玻璃瓶冒出寒气。胖子刚摸到瓶身就冻得直甩手:这他娘是冰箱成精了?
是阴气共鸣!林九叔的烟斗在船板磕出火星,古董店后门不知何时已变成码头。腐朽的骨舟正在雾中显形,船头七盏灯笼映出血色数字——1997。
陈玄墨腕间胎记突然灼痛,青铜罗盘自行飞出衣襟。金蚕蛊振翅扑向船帆,喷吐的金丝竟将破布补成裹尸布材质的异形帆。胖子盯着帆面蠕动的《往生咒》金线,突然捂住屁股:这布料眼熟!不是去年中元节丢的裤衩吗?
上船!林九叔抬脚把两人踹上甲板。骨舟无风自动的瞬间,珠江水面浮起密密麻麻的蛊虫尸体,拼成阴阳墟三个血色大字。
陈玄墨刚把冻僵的老干妈瓶子塞进怀里,船身突然剧烈倾斜。胖子死死抱住桅杆尖叫:这破船没方向盘啊!话音未落,七盏灯笼同时射出光柱,在雾墙上熔出个正在倒计时的电子钟——距离1997年6月30日还剩49天。
抓稳了!林九叔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纹着的青龙竟在月光下游出皮肤。陈玄墨的阴阳眼看到惊人画面——那根本不是纹身,而是被符咒封印的活物!
青龙入水的刹那,江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原本平静的江面陡然隆起,十丈高的浪墙上托着艘铁甲鬼船。船头降头师的身影在探照灯下扭曲,他手中罗盘竟与陈玄墨的胎记同步发光。
墨哥快看!胖子突然指向船尾。二十七个戴银镯的女人正在甲板起舞,她们腕间的骨哨声让金蚕蛊集体暴走。陈玄墨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船头灯笼接连爆裂。
林九叔突然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青龙:开阴路!水龙长吟着撞向鬼船,却在接触瞬间化作冰雕。陈玄墨看到惊悚一幕——每个冰晶里都冻着个七窍流血的自己。
这是命格镜像!林九叔的烟斗炸成碎片,用撼龙经!
陈玄墨掏出老干妈瓶子,才发现玻璃早已冻裂。古籍遇血即燃,火苗中浮现出小翠的虚影。她伸手点在陈玄墨眉心,原本暴走的金蚕蛊突然结茧,喷出金丝将整艘骨舟包裹成光球。
坐稳生死关!林九叔扯断手腕念珠。胖子突然惨叫——他抱着的那截桅杆正在蜕皮,露出森森白骨上刻着的澳门赌场坐标。
光球撞破冰墙的瞬间,陈玄墨的阴阳眼看到时空裂缝。1997年的香港维多利亚港正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