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扭扭地画着些奇怪的符咒。
“金线是活人经络!”林九叔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一脚踹翻了功德箱,箱底掉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剪刀,“剪他妈的寿数!”
陈玄墨扑过去抄起剪刀,指尖刚碰到把手,就听见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鼎里竟然浮出个泡发的死胎,脐带正连着胖子的罗盘纹。
那死胎突然睁开了眼睛,瞳孔里映着密室那三十七盏青铜灯的光影,灯油里泡着的全是熟人——街口卖叉烧的刘叔、澡堂搓背的王伯……他们的脸在灯油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恐怖。
“咔嚓”一剪子下去,金线崩断的瞬间,整座偏殿的地砖都翻了个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了起来。
七百多枚洪武通宝从地缝里喷涌而出,如同暴雨般砸在裹尸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胖子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香案上,肚皮上的罗盘纹裂开一道血口子,里头卡着半片青铜残片。
林九叔用烟斗撬出残片,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脸色大变。
“这他妈是罗盘指针!”他惊叫道。
与此同时,鼎身突然浮现出一幅南越王墓的壁画。画里那个戴金面具的祭司,手里捧的正是胖子肚皮里这玩意!
窗外传来马达轰鸣,七盏绿灯已经漂到了寺墙根下。
陈玄墨扒着窗棂一看,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哪是什么船灯,分明是七颗泡发的死人头!
他们的天灵盖上刻着北斗符,下巴开合着唱起了广府童谣:“七星灯,借阳寿,亥时三刻收魂走……”
就在这时,尸布突然腾空而起,裹着三具无头尸跳起了诡异的傩戏。
那些金线在雨幕里织成了一个绞刑架,架上晃荡的赫然是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长得跟陈玄墨梦里那个一模一样!
胖子突然诈尸般坐起,一把抓起供桌上的卤鸡爪就往绞刑架上扔:“接着!断头饭!”
鸡爪砸中尸布的瞬间,三十七枚铜钱突然悬浮成八卦阵,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陈玄墨虎口的北斗疤此刻烫得要命,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手中的降魔杵上的洪武通宝也“嗡”地一声飞出,正嵌进了绞刑架的横梁。
林九叔见状,往陈玄墨嘴里塞了把艾草:“咬住!你俩命盘现在拴一根绳上了!”
绞刑架上的锦衣卫突然转头,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撼龙易,逆命难……”话音未落,七颗人头齐声尖啸,裹尸布上的金线全数崩断。
胖子肚皮上的伤口喷出黑血,在积水里凝成了一个箭头,直指六榕寺塔地宫入口。
就在这时,地砖突然塌陷,陈玄墨他们仨跟坐滑梯似的掉进了一条甬道。
腐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手电筒的光柱里飘着层金粉——全是裹尸布上脱落的那款金线!
林九叔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一幅活灵活现的南越王墓图。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幅图,缓缓说道:“二十年前,我就该死在这儿……没想到今天还是没能逃掉。”
前方传来铁链挣动的声响,混着熟悉的发蜡味。
胖子突然抽搐着往前爬,后脖颈鼓起个拳头大的包,里头分明裹着枚青铜罗盘碎片。
陈玄墨摸出裂成两半的镇尸钱往他背上拍去,希望能暂时压制住那股邪恶的力量。
然而,甬道尽头突然亮起了三十七盏幽冥灯,灯油里泡着的,全是历代七杀命格之人的眼珠子!
那些眼珠子在灯油里翻滚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念和诅咒。
“这下麻烦大了。”林九叔脸色铁青地说道。他深知,这次遇到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而是有着千年道行的邪灵。
“林叔,咱们怎么办?”陈玄墨问道。
“还能怎么办?”林九叔咬了咬牙,“拼了!”
说着,他一把抓起陈玄墨和胖子,三人一起朝着那三十七盏幽冥灯冲了过去。
他们知道,只有打破这个邪恶的法阵,才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然而,当他们靠近幽冥灯时,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猛地袭来,让他们几乎无法站稳脚跟。陈玄墨手中的降魔杵此刻仿佛失去了灵性,无论如何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林叔,我……”陈玄墨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不好!你被邪灵附身了!”林九叔惊叫道。
他一把抓住陈玄墨的肩膀,想要将他体内的邪灵逼出来。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了起来,朝着幽冥灯的方向飞去。
“胖子!”陈玄墨大喊道。他拼尽全力挣脱了林九叔的手,朝着胖子追了过去。
可是当他靠近胖子时,却发现胖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正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咬来。
“陈玄墨!”林九叔在身后大喊道,“快用铜钱!那是金线的克星!”
陈玄墨闻言,一把摸出裂成两半的镇尸钱,狠狠地朝着胖子砸了过去。
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好砸在了胖子的额头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胖子的身体瞬间炸裂开来,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而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