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地下室入口藏在报废的缫丝机下,陈玄墨转动着生锈的阀门,齿轮咬合的声音像是老骨头在呻吟,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先说好,有粽子你顶前面啊!” 胖子举着裹尸布当盾牌,躲在陈玄墨身后,色厉内荏地说道。
腐臭味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地下室里,三十具蚕茧状的尸骸吊在半空,每具尸骸的心口都插着一根金线绣针,显得格外诡异。
最中央的尸骨紧紧抱着一本工作日志,封皮上烫金大字 “借寿簿?癸亥年” 赫然在目。
“癸亥年…… 不就是 1983 年!” 胖子翻开簿子,夹页中掉出半张泛黄的结婚照。
新娘戴着一块龙凤佩,新郎赫然是年轻时的古董店老板!
就在这时,一根金线突然缠住了胖子的脚踝,疯妇在背后幽幽地说道:“姑爷,该洞房了……”
陈玄墨反手甩出一枚铜钱,却见更多金线从尸骸口中涌出,在空中交织成篡改版的《往生咒》,金光闪闪,却透着浓浓的邪意。
“这下麻烦了……” 陈玄墨心中暗道。
地下室中,那些蚕茧般的尸骸突然齐刷刷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窝里钻出细密如织的金线,它们在半空中交织缠绕,逐渐形成一件血红嫁衣。
疯妇的双眼变得异常明亮,她拽着胖子就往尸堆里拖,那力道大得仿佛能生撕活人:“一拜天地 ——”
陈玄墨见状,毫不犹豫甩出一枚铜钱,直击嫁衣的心口。
金线却仿佛有了灵性,缠住钱币反掷回来。
他侧身闪避,铜钱 “叮” 的一声嵌入墙砖,炸出一串火星,照亮了墙角褪色的 “安全生产守则”。
陈玄墨目光一凝,只见第三条被血污覆盖,隐约可见 “子时勿动缫丝机” 几个字。
“老陈!这婆娘手劲比液压钳还猛!” 胖子被按着脑袋,不断往尸骸方向磕头,裤裆处突然传来一声电子音:“支付宝到账 —— 五千万元!”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疯妇的动作一顿,陈玄墨趁机将裹尸布甩了过去。
金线遇到同类,瞬间收缩,胖子趁机连滚带爬钻进缫丝机底部,摸索片刻后,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这铁盒子怎么还贴着我生辰八字?”
胖子打开铁盒,只见里面躺着半截龙凤烛,烛泪裹着一张泛黄的民国婚书。
男方一栏竟是古董店老板曾用名 “林凤岐”,而女方落款则是 “何素娥” —— 胖子姑婆的本名!
“我说怎么总催婚,敢情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胖子抖开婚书,夹层中掉出一枚青铜钥匙,柄上刻着六榕寺塔纹样。
陈玄墨接过婚书,用烛火烘烤背面,只见上面渐渐浮现出血字借寿契约:“癸亥年七月初七,以三十阴寿换林氏九世荣华。”
疯妇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金线嫁衣暴涨,瞬间裹住了整间地下室。
陈玄墨抄起缫丝机零件,狠狠砸向齿轮,生锈的轴承发出厉鬼般的摩擦声。
尸骸们随声扭动,跳起了诡异的舞蹈,心口处的绣针集体转向胖子!
“接着!” 陈玄墨把裹尸布抛给胖子。胖子裹成木乃伊满地打滚,金线触到明代咒文,滋滋冒烟。
疯妇却趁机扑向铁盒,抓起龙凤佩就往齿轮里塞:“负心汉…… 同归于尽……”
齿轮卡住玉佩的瞬间,整面墙向内翻转,露出了一个隐秘的空间。
三十具焦尸呈环形跪坐,中央玻璃罐里泡着一团金线纠缠的肉瘤,表面浮着女工们的五官,仿佛还活着一般。
肉瘤突突跳动,泵出黑血,顺着地缝流向六榕寺方向。
陈玄墨的罗盘疯狂转动,磁针直指肉瘤:“是咒核!火灾那天,有人用她们养蛊!”
胖子突然盯着某具焦尸的左手:“她戴的表…… 跟我爸失踪时戴的同款上海牌!”
疯妇蜷缩在肉瘤旁,哼起了摇篮曲。
三十道金线从尸骸口中射出,在空中拼成了完整的篡改版《往生咒》。
陈玄墨摸出随身携带的顺德老醋,泼向金线。
酸雾中,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脸 —— 他正在往火场的酒坛里倒尸油!
“酒助火势,油养咒灵……” 陈玄墨冷汗直流,终于明白当年那场火是故意为之。
这时,胖子突然惨叫起来,他手腕上的电子表开始疯狂倒计时,数字定格在 “1983 年 7 月 15 日” —— 正是火灾发生的那天。
肉瘤突然炸开,黑血溅到疯妇脸上。
她浑浊的眼球闪过一丝清明:“阿明快跑!他们要拿你祭……”
话未说完,金线从耳洞钻入,疯狂搅动。
鲜血顺着篡改的经文字符滴落,疯妇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
陈玄墨咬破指尖,在裹尸布上迅速画符。
明代金线遇血苏醒,如金龙般缠住咒核。
胖子趁机抡起铁盒砸向玻璃罐,青铜钥匙突然发烫,罐底露出暗格 —— 里面竟封着半卷《撼龙经》残页!
“原来在这!” 陈玄墨刚要伸手去拿,整座缫丝厂突然震动起来。
疯妇用最后的力气把他推进暗格:“带阿明走…… 去六榕寺……”
地板坍塌的瞬间,陈玄墨看见三十个女魂融入金线,在火海中织成了巨大的 “亥时三刻” —— 正是首章尸布显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