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私金丝楠木吧?”
赵金福没理会胖子的咋呼,他那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箱内的裹尸布,嘴角微微下撇,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隔空点了点那布满金线咒文的布料,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拿出来,摊开看看。”
陈玄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喉咙的恶心感,弯下腰。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块冰冷、滑腻的布料,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了上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强忍着不适,抓住布料的边缘,入手沉重、冰冷,带着一种死物的僵硬感,和昨夜抬箱子时感受到的沉重冰凉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巨大的布匹从箱子里拖出来,布匹摩擦着箱底和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胖子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在库房中央清理出一小块空地,将这块巨大的、散发着腐朽与腥臭气息的裹尸布缓缓展开。
随着布料铺开,那密密麻麻的金线《往生咒》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流动的暗金河流,覆盖了整块布匹的内衬。陈玄墨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那些熟悉的经文移动,心中默念。当念到第三句“度一切苦厄”时,他的目光猛地顿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对!
那四个字的金线走势,与前后经文截然不同!它们被扭曲、篡改过,笔画刻意拉长、扭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狰狞,仿佛某种恶毒的符文,硬生生嵌入这庄严的往生咒文之中!这根本就不是超度,更像是一种阴毒的诅咒!
“老板……这里……”陈玄墨的声音有些发干,他指着那被篡改的地方,想提醒赵金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陈玄墨因为紧张,手心全是汗,他下意识地抬手,用袖子去擦拭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就在他抬手拂过额头的瞬间,手臂的布料与铺开的裹尸布边缘,极其轻微地摩擦了一下。
“噼啪!”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静电爆裂声,在死寂的库房里骤然响起!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库房粘稠压抑的空气!
几乎就在静电声响起的同一刹那,裹尸布上,那篡改过的“苦厄”二字,以及周围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金线咒文,猛地亮了起来!不是柔和的金光,而是刺目的、带着不祥血色的红光!
紧接着,那片亮起的金线,如同被赋予了恶毒的生命,竟开始疯狂地蠕动、扭曲!它们不再是绣在布上的死物,而像一条条骤然苏醒的、细长冰冷的毒蛇,在暗黄的尸布上剧烈地翻腾、绞缠!整块裹尸布的内衬瞬间变成了一片翻涌着无数细小金蛇的恐怖沼泽!那些“金蛇”相互摩擦、碰撞,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仿佛有无数条蛇信在空气中吞吐!
一股更浓烈、更阴寒的腥气猛地爆发开来!
“我的妈呀!”胖子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手里的半只烧鹅腿“啪嗒”掉在地上。他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比脑子更快!他看到离他最近的一条“金蛇”正疯狂扭动着,似乎要从布面上弹射而起,直扑旁边的陈玄墨!
胖子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弯腰,一把抄起地上那油光锃亮、还带着他体温和牙印的烧鹅腿,手臂抡圆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布面上那片疯狂蠕动的金线中心,狠狠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
烧鹅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团疯狂扭动的金线上,油腻的鹅皮瞬间接触到了那片刺目的红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根油亮喷香的烧鹅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和水分!丰腴的皮肉在接触到红光的刹那,像被投入了无形的熔炉,发出“嗤嗤”的轻响,腾起一股带着焦糊肉味的白烟!仅仅一个呼吸之间,整根鹅腿,连同胖子紧握的骨头部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碳化成了一根焦黑扭曲、冒着青烟的棍子!上面残留的油脂还在滋滋作响。
胖子只觉得手上一轻,低头一看,只剩下手里捏着的一小截焦黑的骨头,烫得他“嗷”一声惨叫,猛地甩手,那截碳化的骨头“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几段黑灰。
“我的烧鹅啊!”胖子看着地上那堆黑灰,心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又惊又怒。
然而,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
随着胖子那一砸,那片疯狂蠕动的金线仿佛被强行压制,刺目的红光骤然黯淡下去,蠕动的幅度也猛地一滞。但整块裹尸布却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仿佛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紧接着,裹尸布的表面,尤其是那些被篡改咒文和刚刚金线疯狂蠕动过的区域,开始无声无息地渗出一种粘稠、半透明的液体。那液体带着尸体腐败的甜腥气,色泽浑浊,如同脓液。它们从布料的纹理中渗出,迅速汇聚,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暗黄色的布面上蜿蜒流动。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些粘稠的液体,竟在布面上清晰地凝聚成了四个扭曲、阴森的大字——
字迹边缘还在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库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胖子张大了嘴,看着那四个脓液写就的字,又看看地上那堆鹅腿黑灰,彻底懵了,连手上的烫痛都忘了。
陈玄墨死死盯着那四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亥时三刻……今晚九点四十五分?这是什么意思?警告?还是……死亡预告?
他下意识地看向赵金福。
老板赵金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