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同烈日下的残雪!几具尸傀连惨叫都未能发出,青灰色的躯体在青碧光芒的照射下瞬间冒出浓烈的黑烟,如同被点燃的纸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崩解、化为飞灰!只有额头的北斗符咒碎片如同烧红的铁屑,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毁灭性的光柱如同失控的怒龙,在狭窄的诊所内疯狂肆虐、扫荡!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开焦黑的深沟,墙壁如同被巨兽啃噬,留下触目惊心的灼痕!墙角那堆破碎的瓦罐和滚烫的药液,瞬间被蒸发汽化!
胖子死死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炽热和恐怖的冲击波从头顶掠过,烧焦了他的几缕头发,后背火辣辣地疼。
当那毁灭性的青碧光柱终于耗尽能量,缓缓消散时,整个鬼手刘诊所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如同被飓风席卷过,又像被投入了熔炉。墙壁焦黑,地面狼藉,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臭氧味和尚未散尽的尸臭。
死寂。只有火焰舔舐残木发出的噼啪声,和胖子劫后余生般粗重如牛的喘息。
陈玄墨瘫软在地,左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那枚洪武通宝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几片滚烫的金属碎片深深嵌入了皮肉。巨大的脱力感和左臂七星印记那被强行抽取后又遭反噬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昏厥。
林九叔佝偻着背,站在一片狼藉中,黄铜烟斗早已不知去向,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诊所后墙——赵金福撞出的那个人形凹陷处。
烟尘缓缓散开。
凹陷处,赵金福的身影缓缓站直。他身上的绸布褂子破烂不堪,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双臂裸露在外,焦黑溃烂,皮肉翻卷,深可见骨。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扭曲的狂热笑容。
“呵呵咳哈哈哈”他咳出几口带着内脏碎块的污血,笑声嘶哑而疯狂,“好好一个七杀破军!好一个洪武通宝!这股力量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才配得上我赵金福的谋划!”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贪婪地扫过瘫软在地、气若游丝的陈玄墨,又转向林九叔,充满了怨毒和得意:“师兄,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死守的所谓‘正道’?连一件死物都控制不住!而我”他猛地扯开胸前破烂的衣襟!
在他同样枯瘦的脖颈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赫然也烙印着七个乌黑的、与陈玄墨虎口处一模一样的北斗七星印记!只是那印记的颜色更加深沉,边缘隐隐透着不祥的血色,仿佛有活物在里面蠕动!
“看到了吗?!”赵金福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移棺接运’!我成功了!他的命格,他的煞气,终将成为我登临长生、掌控这撼龙之力的踏脚石!这满城的灯油,这锁住的龙魂,都将为我所用!师兄,你拦不住我!谁也拦不住我!”
林九叔看着赵金福脖颈上那七个邪异的印记,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布满老人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骇然的神色:“你你竟敢对自己用那禁术?!你你疯了!那是自绝轮回的死路!”
“轮回?哈哈哈!”赵金福状若癫狂,“我要的就是跳出这该死的轮回!与天地同寿!”他猛地抬起那只相对完好的手,指向诊所后墙那被光柱余波撕裂的巨大破口——墙壁内部,几根断裂的砖石木梁之后,赫然露出了一个被隐藏的夹层!
夹层里,静静地躺着一卷被油布包裹的、边缘已经破损泛黄的古籍!古籍封面一角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几个残缺的篆字:
移花木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