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九叔踏着尸油走了出来。
他手中的指挥刀上刻着胖子家的族徽,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墨哥!这老粽子会盗号啊!”胖子指着刀身上的鲤鱼纹路,惊叫道。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剧痛了起来,液态青铜从他的毛孔里渗了出来,在皮肤表面凝成了一副甲骨文战甲。
他挥拳砸向林九叔,却被刀气掀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铜钱墙上。
“看看这个!”林九叔甩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1945年的实验室里,婴儿时期的陈玄墨正将青铜溶液注入自己的太阳穴。
而手术台旁记录的军医——赫然就是年轻时的胖子祖父!
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想!
陈玄墨猛的醒了过来,刀光如电,猛地劈开了那腥臭得令人作呕的空气。头一偏,液态青铜瞬间在他耳畔凝结成了一层坚实的护甲。
金属碰撞的瞬间,火星四溅,直接在林九叔那身军装的前襟上烧出了个北斗七星的焦痕。
“嘿!让你丫见识下金钱的力量!”胖子突然大吼一声,抓起一把铜钱就撒向空中。
铜钱如同雨点般密密麻麻地砸向那把军刀,“1997”的刻字在火光映照下突然泛红,林九叔的手腕处猛地冒出青烟,军刀“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陈玄墨趁机猛地扑向那张照片,却发现背面用鲜血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甲戌年寅时,白虎山矿洞”——这竟然是他出生的时辰地点!
“墨哥!这儿有暗门!”胖子一脚踹翻了那具青铜棺椁,墙上的阴阳鱼锁孔顿时露了出来。
陈玄墨将金钥匙插入锁眼,胎记突然渗出血珠,顺着钥匙的纹路缓缓注入。
暗门轰然开启的刹那,九盏七星灯同时熄灭,整间暗室瞬间坠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清晰可闻。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看清了真相——这根本不是什么暗室,而是巨型青铜罗盘的内部!
他们正站在“天池”的位置,四周转动的齿轮上刻满了历代七杀宿主的生辰。
“欢迎来到命盘核心。”林九叔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玄墨猛然回头,只见军装幻象正在逐渐分解,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青铜心脏。
心脏表面布满了血管般的铜线,另一端竟然连接着一个澳门赌场的轮盘模型。
“啊!”胖子突然惨叫一声,他的倒影正在被那些铜线缠绕吞噬。
陈玄墨的液态战甲突然暴涨,化作一条青龙虚影,猛地撞向那个轮盘。
1997的刻痕在金钥匙上发烫,澳门赌场的幻象突然实体化,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三人吸入轮盘赌局之中。
“买定离手!”荷官戴着青铜面具,手中的骰子竟然是泡在尸油里的人头骨。
陈玄墨的胎记金光扫过赌桌,发现筹码全都是刻着“1997”的婴儿头骨,看得人毛骨悚然。
“老子梭哈你祖宗!”胖子怒吼一声,抡起椅子就砸向轮盘。
骰盅突然炸裂,飞出九只青铜甲虫。
陈玄墨甩出怀表残件,表链缠住甲虫瞬间引爆。
气浪掀翻赌桌的瞬间,他看见骰盅底部刻着湘西苗寨的地图。
林九叔的幻影突然在爆炸中凝实,将军刀狠狠地刺入自己心口:“逆天改命……靠你自己了……”鲜血喷溅在轮盘上,1997的刻痕突然融化。
陈玄墨感觉胎记纹路在重组,液态青铜在掌心凝成了完整的罗盘。
“墨哥!这屋顶是珠江!”胖子突然指着天花板大喊。
赌场穹顶化作透明水幕,九具青铜棺椁正从江底缓缓升起。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脱手飞出,撞碎水幕的刹那,江水如洪水猛兽般倒灌而入。
在溺水的窒息感中,陈玄墨看见林九叔的日记本从军装口袋飘出,最新一页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字:“七杀归位日,当以挚友祭”。
他心中一紧,拼尽全力在激流中抓住了胖子的脚踝。
两人的倒影突然分裂重组,在漩涡中凝成了降头师的狞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怀表残件突然吸附到了罗盘背面,1997的刻痕射出金光,在江底烧出了一条逃生通道。
两人拼尽全力爬上岸时,之前被烧成废墟的古董店正在冒着青烟。
陈玄墨摊开掌心,发现林九叔的军刀碎片已经与胎记融合在了一起。
胖子抖着湿透的钞票,苦笑了一声:“至少咱车费没白花……”
话音未落,燃烧的梁柱突然塌落,露出藏在墙内的青铜密室。
密室里摆着七盏油灯,灯芯跳动着胖子家人的命火。
中央供桌上的琉璃罩内,半本《撼龙经》正在自燃。
陈玄墨挥拳砸碎了琉璃罩,灼热的书页在他掌心凝成了一句话:“西行五百里,苗疆断因果”。
他深吸一口气:“走,我们去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