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命。
“这蘑菇成精了!”胖子从菌丝堆里拔出脑袋,啐出一口嘴里的荧光孢子,那孢子在荧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刚摸到腰间的瑞士军刀,准备割断缠在身上的菌丝,就见最近的尸菇突然喷出一股粉色烟雾。
陈玄墨的虎口疤痕骤然发烫,他猛地拽着胖子滚向右侧石壁。
烟雾掠过之处,菌丝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疯狂地生长成手臂形状,向着两人扑来。
胖子刚才的位置已经被菌丝缠成了茧蛹,隐约可见里面挣扎的人形轮廓。
“墨哥,这玩意比我家叉烧店的粉丝还粘人!”胖子挥刀割断缠脚的菌丝,却发现刀刃竟然黏在了蘑菇柄上,怎么也拔不出来。
就在这时,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自动浮空,人卷组件投射出一道青光地图。
当光线扫过洞顶时,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倒垂的钟乳石上,竟然捆着九具现代装束的尸体,他们的心口都插着一枚澳门赌场的镀金筹码!
“是上周失踪的驴友!”胖子认出一具女尸冲锋衣上的logo,惊呼道。
而陈玄墨却盯着尸体脖颈上的北斗七星刺青,那形状与他胎记完全吻合,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就在这时,尸菇突然集体转向,伞盖上的面孔扭曲成了降头师的模样,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
“闭气!”陈玄墨大喊一声,甩出三枚五帝钱钉入菌毯。
铜钱遇到腐殖质自燃起来,炸开的火星引燃了孢子云。
在熊熊绿火中,他们瞥见洞窟深处有石桌石凳,桌上摆着腐烂的祭品,碗筷竟然在自动夹菜!
胖子突然眼神发直,摇摇晃晃地走向石桌:“烧鹅…蜜汁叉烧…”
陈玄墨拽住他的后领,发现他的瞳孔里竟然映出了饕餮纹——分明是中了尸菇的致幻毒素!
就在这时,石桌上的瓷碗突然飞起,热腾腾的汤水直泼面门。
陈玄墨侧身闪避,汤汁溅在岩壁上,腐蚀出了“借寿宴”三个篆字。
筷子也凌空飞来,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滴入汤碗的瞬间,整桌祭品突然长出血肉——那只烧鹅竟然变成了泡发的胎儿手掌!
“醒来!”陈玄墨咬破舌尖,混着阳血的唾沫喷在胖子脸上。
胖子猛地打个激灵,抄起石凳砸向自动夹菜的碗筷:“请你大爷吃断头饭呢?”
石凳砸碎的瓷片里飞出成群尸蹩,它们的甲壳上刻着“1997630”的日期。
尸菇突然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菌丝如浪潮般涌来。
陈玄墨的罗盘射出一道青光,在菌毯上烧出一条逃生通道。
两人狂奔向洞窟深处时,胖子突然踩中了个软物——竟是一本泡胀的日记!
封皮上印着胖子曾祖父商号的烫金徽记。
“民国二十六年…购得白虎山地契…”陈玄墨边跑边翻页,泛黄的纸页上的墨迹遇血显形:“日军大佐赠青铜罗盘,需以血脉温养…”
跑动中,日记最后一页滑出半张照片——曾祖父与日军军官碰杯,杯中液体泛着尸油的光泽。
前方出现岔路,左侧洞壁钉着“危険”的标牌,右侧却飘来阵阵叉烧的香气。
胖子突然眼神涣散,流着哈喇子往右拐:“米其林三星…”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拽着他撞向左侧岩壁。
腐臭的叉烧味瞬间变成尸臭,右侧通道里堆满了印着“1997专供”的陶罐,让人不寒而栗。
二十米开外的石台上,青铜罗盘碎片悬浮在血池上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陈玄墨刚迈步走向石台,整座洞窟突然翻转九十度。
他们像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一般翻滚起来,最后狠狠地摔进了一个摆满民国家具的密室——八仙桌上,半碗发霉的云吞面正冒着热气。
“这他娘是…我家祖宅?”胖子摸着黄花梨太师椅上的商号印记,声音发颤。
就在这时,镜框里的曾祖父照片突然转头,用广府白话念道:“食碗面,反碗底…”(吃里扒外)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吸附在留声机上,唱片转动放出昭和军歌。
墙上的月份牌开始倒翻,日期从1997年6月30日飞速回退至1945年8月14日。
镜中突然伸出一只泡胀的手,攥着一把生锈的“王麻子”菜刀砍来!
“蹲下!”陈玄墨扑倒胖子,菜刀擦着他的头皮嵌入留声机。
唱片炸裂的碎片中,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身影——他正在给昏迷的婴儿后背烙下胎记,手术台边的收音机在放着《何日君再来》的曲子。
密室突然渗水,浮起了九盏青铜灯。
最大那盏灯芯里困着曾祖父的残魂,正嘶吼着指向东南墙角。
陈玄墨踹翻博古架,露出后面被菌丝覆盖的保险箱。
密码盘上的日文假名正对应“1997”的片假名写法。
当陈玄墨转动密码盘时,整座密室突然活化起来。
太师椅张开了獠牙,八仙桌腿变成了腐尸手臂,向着两人扑来。
胖子被地毯卷成了粽子,嘴里还咬着半块发霉的鸡仔饼:“救命!我家祖宅成精了!”
保险箱弹开的瞬间,九道金光激射而出。
陈玄墨的胎记自动离体,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