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显得异常诡异。
“九…九叔?”胖子手一抖,打火机“啪嗒”一声掉进井底,火光瞬间熄灭。
假林九叔的皮肤突然龟裂,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机械骨骼,胸腔里竟然塞着一台老式发报机,正“嘀嘀嗒嗒”地发着莫名的电码。
陈玄墨的龙睛突然渗出血泪,他透过机械缝隙,看见齿轮上刻着“徐福机关”的秦篆。
就在这时,井水突然再次暴涨,水面上浮出一串串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着不同年代的画面:1945年日军撤离白虎山的仓皇、1983年青铜罗盘现世的神秘、1997年香港暴雨夜的混乱……胖子好奇地捞起个气泡戳破,腥臭的液体溅在机械人身上,铁皮瞬间被腐蚀出个大洞。
“墨哥!十二点方向!”胖子突然指着井底尖叫起来。
陈玄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锈蚀的铁皮箱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暗藏的青铜棺椁。
棺盖上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每颗星位都嵌着一枚澳门赌场筹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就在这时,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七枚筹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自动归位。
北斗阵迸发出耀眼的红光,将井水蒸成一片血雾。
山魈的虚影在雾中凝聚,爪子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扯出一团跳动的光球,塞给了陈玄墨。
光球入手的刹那,1997年的幻象如潮水般涌入陈玄墨的脑海:林九叔正在香港街头焚烧《撼龙经》,而他自己浑身是血地跪在汇丰大厦楼顶,小翠的魂魄正被焊进青铜罗盘,发出凄厉的哀鸣。
“墨哥!”胖子的吼叫将他拉回现实。
青铜棺椁正在剧烈震颤,棺盖缝隙渗出沥青状的黑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陈玄墨反手将光球按在棺盖上,秦篆突然浮现金光:“徐福逆徒,当诛!”
井壁突然裂开无数孔洞,成群的青铜鮟鱇鱼钻了出来。
这些鱼的头顶上都顶着个灯笼,灯笼里蜷缩着与陈玄墨胎记相同的克隆体,看得人毛骨悚然。
胖子抡起捣衣杵乱砸:“这他娘是海底总动员恐怖版啊!”
陈玄墨的龙睛突然射出金光,光束扫过之处,鮟鱇鱼的灯笼接连爆炸,克隆体残肢在血水中重组,竟拼成了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形。
假陈玄墨咧嘴一笑,胎记位置伸出锁链缠住了他的手腕:“我就是你1997年的结局……”
“放屁!”胖子突然掏出朱砂包泼了过去。
假陈玄墨的皮肤遇朱砂即化,露出底下森森白骨。
陈玄墨趁机扯断锁链,迷你罗盘自动飞入白骨胸腔,将骨架震成了齑粉。
粉尘在空中凝成一行血字:“龙脉断于香江,七杀现于濠镜。”
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汽笛长鸣,青铜棺椁轰然炸裂。
陈玄墨在气浪中抓住一块棺盖残片,上面竟然刻着澳门赌场的排水管道图。
胖子被震得撞上井壁,后脑勺磕出个鼓包,嘟囔道:“这他娘是井底惊魂啊!”
山魈虚影突然凝实,灰毛根根倒竖,显得异常凶猛。
它扑到井底某块青砖上疯狂抓挠,砖缝里渐渐渗出福尔马林液的刺鼻气味。
陈玄墨用青铜钥匙撬开砖块,底下竟然是个微型水族箱——泡在防腐液里的,正是他在幻象中见过的小翠的右手!
“这手…这手在动!”胖子声音都变调了。
只见苍白的食指突然指向东方,指甲盖上用血画着个箭头。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迷你罗盘自动校准方位,显示正对香港太平山。
井水突然开始旋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浮出个青铜喇叭,播放着变了调的粤剧唱段:“……三更罗盘转,七星借命还……”
陈玄墨猛然想起白虎山幻境中的戏台,抄起捣衣杵就砸向喇叭。
“锵!”喇叭碎裂的瞬间,井底地砖突然塌陷。
两人随着碎石坠落,重重摔在了个日军地下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成排的培养舱中,泡着无数胎记克隆体,它们都在静静地漂浮着。
最中央的玻璃罐里,林九叔正将青铜罗盘碎片植入一个婴儿的后颈。
那婴儿的眉眼,分明是幼年的陈玄墨!
“墨哥!”胖子突然扯他的衣袖。
实验室的警报器红光大作,培养舱接连爆裂,克隆体们睁着空洞的眼睛爬了出来,每个都在重复着:“1997…龙脉断绝…”
陈玄墨的龙睛再次流出血泪,他视线所及之处,克隆体接连自燃,化为一团团火焰。
他在火海中抓起一个烧焦的文件袋,泛黄的纸页上印着绝密计划:“甲子轮回,借七杀命格者断香港地脉……”
落款处盖着林九叔的印章,显得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