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头顶拼出倒计时——1997年7月1日还剩99天。
陈玄墨的罗盘疯狂震动,盘面裂纹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湘西地图。
墨哥!胖子突然抓住他的手,用那个!他指向墙角的青铜油灯,灯身上刻着苗疆符文。
陈玄墨甩出匕首击碎灯罩,灯油泼洒的瞬间,整座教堂的时间突然静止。
飞舞的筹码定格在空中,老者的虚影正在消散。
陈玄墨看见静止的时空里,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七道黑影分别指向香港、澳门、湘西等地,每道影子胸口都插着罗盘碎片。
阴阳交割,七星移位老者的最后话语化作冰晶飘散。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在半空拼成完整的青铜罗盘。
当盘面与他的心跳同步时,静止的时空轰然破碎。
胖子突然指着窗外尖叫:塔!塔在流血!六榕寺塔的方向升起血色烟柱,烟尘中浮现出林九叔的虚影。
他手中握着完整的青铜罗盘,身后隐约可见香港汇丰大厦的轮廓。
去塔底!陈玄墨拽着胖子撞碎彩窗。
玻璃碎片在空中化作赌场筹码,每个筹码都映出小翠痛苦的脸。
两人在巷弄间狂奔,脚下的石板路渗出荧绿黏液,渐渐凝成阴阳八卦阵。
塔基裂缝中伸出无数缠着符咒的手臂,陈玄墨的匕首突然发出龙吟。
刃身上的血纹活过来般游走,最终汇聚成斩因果三个篆字。
胖子抡起路边的自行车砸向尸群:吃你胖爷一招风火轮!
地宫入口处,九盏青铜灯摆成困龙阵。
林九叔的残魂立在阵眼,手中烟斗冒着青烟:当年我在湘西捡到你,就知道会有这天
他忽然掀开道袍,胸腔里嵌着的半块罗盘正在消融。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剧痛,记忆中那个雨夜越发清晰——林九叔取血时,铜碗里浮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香港的维多利亚港。
父亲被铁链拖走前喊的不是救命,而是别信师父。
阵眼就在你心里。林九叔的残魂开始消散,烟斗坠地化作青铜钥匙。
陈玄墨接住钥匙的瞬间,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整座六榕寺塔开始向珠江倾斜。
胖子突然闷哼倒地,后背的北斗烙痕正在渗血。
血珠落地化作荧光小蛇,顺着地砖缝游向塔基。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分解,碎片嵌进地宫四壁,拼出完整的日军龙脉截断计划地图。
墨哥胖子艰难地举起半枚虎符,用这个陈玄墨咬破指尖将血抹在虎符上,锈迹斑斑的符身突然浮现金光。
地宫深处传来战马嘶鸣,九具青铜棺破土而出,将倾斜的塔身强行固定。
棺盖上的北斗符同时亮起,陈玄墨的胎记离体飞向主棺。
当青光笼罩棺椁的刹那,他看见1945年的自己——那个被植入罗盘的婴儿,正朝着2017年的他伸出手指。
阴阳交割的罡风席卷地宫,陈玄墨的匕首突然自行飞起。
刃尖刺入主棺的瞬间,整条珠江突然倒流,咸腥的河水灌入地宫,将赌场筹码冲成1997的字样。
漂满尸蟞的水面上,林九叔的虚影最后说道:去苗疆找真正的
话未说完就被浪涛打散,只剩半张澳门赌场的请柬漂到陈玄墨脚边。
当六榕寺塔的青铜钟第七次敲响时,陈玄墨在漂流的棺材板上睁开眼睛。
胖子正用洛阳铲划水,远处鬼船的轮廓刺破晨雾,甲板上降头师的白袍猎猎作响。
胎记处传来新的灼痛,陈玄墨低头看去——皮肤下浮现出微型海图,南海某处标着血色光点。
他摸出浸湿的怀表,表盘上的小翠残魂正在指向湘西方向,银链缠着的日历页显示:距离1997年仅剩98天。
鬼船的桅杆刺破晨雾,铁锈色的帆布上画满降头符咒。
陈玄墨趴在棺材板上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混着荧绿虫卵。
胖子用洛阳铲划水的胳膊已经肿成萝卜,每动一下都溅起带着赌场筹码的浪花。
墨哥,那船在放风筝!胖子突然指着鬼船甲板。
十几只血色纸鹤拴着鱼线,正俯冲下来啄食江面的尸蟞。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他看清纸鹤翅膀上粘着的根本不是符纸,而是裁剪成方块的1997年日历。
棺材板突然倾斜,水下伸出缠满海藻的手臂。
陈玄墨挥刀斩断的瞬间,腥臭的黑血在江面凝成南海地图。
胖子捞起块浮木,发现上面钉着半枚生锈的鱼镖——镖尾刻着湘西陈记的印记。
这他娘是我家祖传的胖子话音未落,鬼船甲板传来铁链绞动的巨响。
九具青铜棺被吊机悬在半空,棺盖缝隙渗出荧绿烟雾,在空中拼出个倒计时:距离1997年7月1日还剩97天。
陈玄墨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扎进漂过的浮尸后背。
尸体翻了个身,露出后背整片的刺青——澳门赌场结构图上,红圈标注着阴阳墟入口。
胎记处的灼痛突然转为刺骨寒意,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里飘着冰晶。
要死要死!胖子突然扯开衣领,墨哥我胸口结霜了!
陈玄墨扒开他衣服,北斗烙痕正在吸收江面的寒气,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