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的脚掌被糖浆黏在礁石上,鞋底滋滋冒着青烟。
用这个!陈玄墨甩出浸透江水的裹尸布。
胖子刚抓住布角,整块礁石突然离岸漂向澳门方向。
月光下,他们看清礁石底部嵌着密密麻麻的长命锁,锁链纠缠成巨大的字。
孔明灯突然集体俯冲。
陈玄墨的罗盘自动解体,碎片击穿灯面。
当第七盏灯炸成火球时,灯骨里掉出半本《撼龙经》残卷,经文字迹遇水显形:阴糖断龙,需南海鲛泪。
墨哥!胖子突然指着自己胸口。
共生咒文正顺着血管爬向心脏,每道纹路都渗出黑色糖浆。
陈玄墨扯开他衣襟,发现咒文末端指向鲛人皮地图上的某个坐标——那里标着1997年断裂点。
礁石突然撞上澳门岸堤。
陈玄墨扛着胖子滚进排水渠,腥臭的污水里漂着未消化的白糖糕。
当他摸到渠壁上的刻痕时,指尖传来刺痛——是日文神风特攻队的番号,落款日期1945年8月14日。
这他妈是地下工事!胖子举起打火机。
火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婴儿手印,每个掌纹都嵌着赌场筹码。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化作罗盘嵌入墙体裂缝,北斗星光顺着排水渠灌入,照亮尽头处的铁门。
铁门被九把青铜锁链缠成茧状。
胖子突然抽搐着呕出黑糖块,糖块落地凝成钥匙形状。
当钥匙插入锁眼的刹那,整条排水渠突然响起日语军歌,墙皮簌簌脱落露出背后的实验室遗址。
欢迎来到七杀厨房。降头师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
陈玄墨踹开铁门,看见九个巨型糖化罐正在运作,每个罐子里都泡着穿旗袍的女尸。
最骇人的是操作台前的监控屏幕——林九叔正在葡京酒店顶层调配阴糖!
胖子突然暴走,异化的右手捅穿糖化罐玻璃。
粘稠的糖浆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血色箭头指向通风管。
陈玄墨的罗盘碎片突然飞向管口,北斗纹路在锈迹上灼烧出逃生路线。
咳咳这糖浆比老痰酸菜还带劲!胖子边跑边吐黑水。
通风管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陈玄墨的后背突然撞上铁丝网——网后是间冷藏室,货架上摆满贴着1997特供的阴糖罐头。
罐头标签上的孕妇照片令陈玄墨窒息。
那是他生母年轻时的面容,腹部打着实验体001的钢印。
当胖子撬开罐头时,泡在糖浆里的竟是半块青铜罗盘,盘面刻着郑记商行壬申年制。
降头师的笑声突然在头顶炸响。
通风管开始喷涌尸蟞,每只甲壳上都嵌着赌场筹码。
陈玄墨用阴糖罐头当武器砸过去,糖浆触到尸蟞的瞬间,蟑螂大小的尸蟞竟膨胀成猎犬体型!
你他妈投喂敌人啊!胖子边骂边撕开消防栓。
高压水柱冲散尸蟞群时,陈玄墨看见水雾中浮现出小翠的残影。
她的指尖穿过水幕,在铁门上画出个血色八卦。
当陈玄墨按八卦方位转动罗盘时,整间实验室突然倾斜。
糖化罐接连爆裂,泡发的女尸像提线木偶般立起,旗袍下摆露出苗疆共生咒文。
胖子突然跪地痛哭,他的每根血管都在模仿咒文走势。
墨哥杀了我胖子扯开上衣,心脏位置凸起个罗盘形状的肉瘤。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迸发青光,北斗纹路化作实体锁链缠住肉瘤。
当锁链绷紧的刹那,葡京酒店方向的夜空突然亮起血色烟花——倒计时变成了97天。
通风管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冷藏室电梯井,下坠时瞥见井壁刻满日文实验记录。
最惊悚的是某段标注:七杀宿主需在1997年7月1日回归南海鲛人墓,完成龙脉交割。
井底积水突然沸腾。
陈玄墨的罗盘碎片重组为潜水镜,镜片上映出海底金字塔的虚影。
当两人浮出水面时,东方既白,九艘挂着膏药旗的幽灵船正驶向香港方向,甲板上堆的阴糖罐头在晨光中泛着尸油光泽。
陈玄墨的潜水镜突然起雾,镜片上浮现出海底金字塔的倒影。
胖子扒着幽灵船锈蚀的栏杆,突然怪叫:这罐头会动!
他刚摸到的阴糖罐头正在掌心蠕动,铁皮表面凸起张婴儿的脸。
撒手!陈玄墨的匕首擦着胖子指尖飞过。
罐头坠海的瞬间,九条血色藤蔓破水而出,缠住幽灵船的螺旋桨。
藤蔓上的人面花突然睁眼,花瓣间滴落的黏液腐蚀得甲板滋滋作响。
胖子突然捂着后颈哀嚎。
陈玄墨扯开他衣领,发现罗盘烙印正在吸收藤蔓的猩红光芒,皮肤下凸起的血管组成日文字样。
幽灵船突然调头撞向暗礁,船舱里滚出上百个贴着封条的青铜箱。
接着!林九叔的声音从海底传来。
陈玄墨接住浮出水面的铜烟斗,烟嘴突然射出银针,精准钉入人面花的花蕊。
藤蔓触电般收缩的瞬间,他看见海底有团青灰色的光——是半件玉衣残片!
下潜!陈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