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胎记共鸣。
苗女突然跃上棺椁,银铃索缠住陈玄墨的腰:启阵!
两人随棺椁坠入突然出现的暗河,胖子杀猪般的惨叫在溶洞中久久回荡。
当水流渐缓时,陈玄墨发现自己站在巨大的地下祭坛中央。
九十九级台阶尽头供着半卷《撼龙经》,经书被七根青铜钉钉在湘西尸王的头骨上。
胖子从水里冒出头来,吐出条食人鱼:这他娘是盗墓还是漂流?
苗女突然跪拜在地,银饰叮当乱响:先祖在上,七杀现世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赶尸铃打断。
尸王头骨的眼窝里,缓缓升起个穿苗装的老者,手中烟斗与林九叔的那支完美契合。
师父陈玄墨的呼唤卡在喉间。
老者转身的刹那,右半张脸突然腐烂脱落,露出底下精密的青铜齿轮——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赶尸陈!
暴雨倾盆而至,雨滴打在青铜祭坛上发出编钟般的嗡鸣。
赶尸陈腐烂的半边脸突然脱落,露出底下精密的青铜齿轮,与林九叔胸口的装置如出一辙。
陈玄墨的胎记青光暴涨,将藏在袖中的半截烟斗熔成利刃。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陈玄墨的质问混着雷声炸响。
赶尸陈的机械手指向《撼龙经》,钉在尸王头骨上的青铜钉突然倒飞,将胖子的裤腿钉在祭坛台阶上。
你本该是第七根钉。赶尸陈的嗓音带着电磁杂音,完好的左眼突然弹出,露出底下澳门赌场的轮盘投影。
胖子挣扎着去拔青铜钉,肥肉被刮得鲜血淋漓:你们这些老东西能不能说人话!
苗女突然甩出银铃索缠住赶尸陈的脖颈:你不是先祖!
索刃割破黑袍的瞬间,二十只翡翠乌鸦从尸王头骨的眼窝中窜出,每只乌鸦嘴里都叼着日军实验记录残页。
陈玄墨的烟斗利刃突然脱手,自动刺入《撼龙经》封面。
泛黄的书页遇血显形,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日记:丁丑年三月初七,于湘西识赶尸陈,共炼七杀命格后面的字迹被血污遮盖,依稀可见等词。
赶尸陈的机械臂突然暴长三米,五指如钩抓向陈玄墨天灵盖。
胖子情急之下抡起尸王头骨当盾牌,骷髅牙齿咬住机械手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陈玄墨趁机扑向《撼龙经》,却发现经书已被熔成青铜汁液,在地面汇成香港维港的微缩模型。
墨哥!接这个!苗女甩来装满五色土的陶罐。
陈玄墨扬手将土洒向模型,维港建筑群突然活过来似的拔地而起,将赶尸陈困在钢筋水泥的迷宫中。
胖子趁机拔出青铜钉,带血的钉子脱手飞向澳门轮盘投影,将1997的刻度钉死在盘面。
暴雨突然转为血色。
陈玄墨的胎记渗出黑血,在祭坛上画出湘西赶尸路线图。
赶尸陈的机械身躯突然自爆,飞溅的齿轮碎片在空中重组为林九叔的虚影。
老人残魂的烟斗指向东方:去珠江口鬼船
话未说完,整座祭坛开始崩塌。
苗女扯下银饰抛向空中,饰品化作七盏青铜灯暂时镇住地脉。
胖子拽着陈玄墨跳进突然出现的暗河,回头看见苗女被青铜锁链缠住脚踝:别管我!带着《撼龙经》走!
暗河湍流中,陈玄墨的胎记青光凝成氧气泡。
胖子边扑腾边从裤兜摸出个防水袋,里面竟藏着半本泡烂的《撼龙经》。
经书残页在青光中重组,显现出湘西至珠江口的水路图,沿途标注着截龙钉等血字。
墨哥!前面有光!胖子的嚎叫在溶洞中回荡。
陈玄墨抬头看见出口处的暴雨夜幕中,林九叔正独战南洋纸人军团。
老人手中的铜烟斗炸裂成漫天星火,每点火星都化作持刀阴兵。
九叔!陈玄墨刚爬上岸就被气浪掀翻。
林九叔的右臂齐肩而断,断口处露出青铜齿轮:走!去鬼船他甩出断臂中的机械装置,零件在空中重组为微型潜艇,撞向澳门方向的纸人主力。
胖子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
他后背的赶尸符泛起血光,肥硕身躯炮弹般撞进敌阵,徒手撕碎三个纸人。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出船锚图案,指引他冲向珠江边的疍家渔船。
上船!林九叔的暴喝混着爆炸声响彻雨夜。
陈玄墨回头看见老人点燃心口残存的命火,火光中浮现出香港1997年的暴雨夜景。
纸人军团在强光下化为灰烬,灰烬却凝成新的血色纸鹤群。
当最后一颗火星熄灭时,林九叔的残躯化作青铜雕像。
陈玄墨的烟斗突然传回讯息:去澳门前找三叔公字迹被暴雨冲淡前,他瞥见雕像指尖刻着小心师父的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