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汁!
西瓜瓤在江面炸开的瞬间,二十七盏七星灯虚影突然浮空。
陈玄墨扯开浸透黑血的衬衫,咬破指尖在胸口画符:胖子!童子尿!
老子十年前就不是了!胖子急得直跳脚,突然灵机一动掏出矿泉水瓶,冰红茶将就下!
淡黄液体泼在符咒上的刹那,整片坟地突然刮起阴风,供桌上的烧鸡骨头拼成个骷髅将军。
林九叔的虚影从铜烟斗里钻出,甩出串五帝钱:阴兵过境,阳人退避!铜钱落地成阵,坟包突然裂开九道地缝,马蹄声震得墓碑直晃悠。
八匹骷髅马破土而出,马背上骑着穿中山装的阴兵。
领头那位掏出怀表看了眼:戌时三刻,收岭南陈氏阴债。
怀表链子上拴着的正是胖子小时候丢的长命锁!
这特么是民间借贷公司啊?胖子指着阴兵手里的账本。
陈玄墨定睛一看,账本上的红手印竟是他婴儿时期的脚印,旁边标注着九七抵押。
三叔公突然从万人坑里爬出来,机械臂弹出个算盘:连本带利九十九命!算珠崩飞的瞬间,二十七个青铜齿轮从地缝射出,在空中拼成个巨型秤砣。
阴兵头目举起马鞭:兑命!秤砣轰然坠地,胖子家族的活人突然集体飘起,胸口浮现出血色秤星。
陈玄墨反手将桃木剑插进自己影子,剑柄处突然伸出九条裹尸布,缠住秤杆往反方向拽。
接着唱啊!胖子抄起唢呐猛吹,跑调的《好汉歌》惊得骷髅马直尥蹶子。
阴兵头目的怀表突然炸开,表盘里飞出九只纸蝙蝠,每只都叼着张澳门赌场的欠条。
陈玄墨趁机咬破舌尖,血雾喷在阴兵账本上。
血珠渗进纸页,竟显出林九叔年轻时的画像,正往七星灯里倒青铜液体。
阴兵头目突然摘下面具——赫然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卖叉烧老王!
王叔?!胖子手一抖,唢呐掉进棺材。
老王的脸突然裂成两半,露出底下精密的齿轮组:1997年七星归位,你们都是灯油!
鬼船甲板突然射出九条青铜锁链,缠住阴兵就往江里拖。
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老王脖颈,布料上的《往生咒》突然倒流,金线变成血管般的猩红色。
墨哥!接大招!胖子从裤裆掏出个二踢脚。
陈玄墨用阴兵的火把点燃引信,炮仗在老王胸腔炸开的刹那,二十七盏七星灯同时爆燃,灯油竟是胖子刚才泼的冰红茶!
阴兵突然集体调转马头,马刀砍向鬼船桅杆。
降头师的酒杯跌落江面,红酒化作血雾笼罩坟地。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现金龙纹,罗盘齿轮在空中拼出个字,将血雾吸得干干净净。
时辰到!林九叔的虚影突然凝实,烟斗烫穿三叔公的机械臂。
万人坑里伸出九只白骨手,攥着青铜钥匙插进坟头裂缝。
地底传来蒸汽火车的轰鸣,铁轨上亮起1997特快的霓虹灯牌。
胖子扒着车窗往里瞅,突然鬼叫:这特么是送葬专列啊!
只见车厢里摆满贴着封条的青花瓷罐,每个罐口都伸出绺熟悉的头发——正是陈玄墨这些年理发攒下的!
阴兵符纸自燃的灰烬还在空中打旋,胖子一脚踩在碎砖块上差点摔个狗啃泥。
陈玄墨拽住他后领子往祠堂门槛外一甩:别愣着!去灶房把糯米全搬来!
祠堂外的空地上已经乌泱泱挤满了踮脚飘来的饿鬼,那些青灰色的影子像是被压扁的纸人,脖颈诡异地扭向祠堂供桌方向。
陈玄墨扯开浸透冷汗的衬衫,胸口的北斗七星胎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墨哥!胖子抱着半袋糯米从侧门滚进来,裤腿上还粘着几片冥纸,村里就剩这些了,王婶说她家米缸都被耗子啃空了!
陈玄墨抓了把糯米往空中一扬,雪白的米粒撞上饿鬼立刻炸出火星。
最前排的饿鬼发出婴儿般的啼哭,腐烂的手指在青砖上抓出深深的沟壑。
他突然瞥见供桌底下渗出黑水——那是三叔公咽气前用血画出的小心师父四字。
不够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得用百家饭!胖子!把村里每户的米都讨一勺来!
这时候上哪儿凑百家——胖子话音未落,祠堂梁上突然掉下半截风铃碎片,铜片上刻着的爪哇文正滋滋冒着黑烟。
陈玄墨瞳孔一缩,这分明是南洋降头师的法器!
饿鬼群突然骚动起来,十几个影子叠罗汉似的往祠堂门框上爬。
胖子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砸过去,烛油溅在饿鬼脸上腾起阵阵恶臭。
等着!老子这就让全村开灶!他踹开后窗翻出去,肥硕的身躯卡在窗框上晃了两下。
陈玄墨反手将桃木剑插进地缝,剑柄上缠的裹尸布无风自动。
金线绣的《往生咒》像活过来的蜈蚣,顺着地面快速爬向饿鬼群。
最靠近的几只饿鬼突然僵住,腐烂的眼眶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金线。
戌时三刻他盯着腕表喃喃自语,表盘玻璃不知何时裂出了蛛网纹。
祠堂角落的座钟突然疯狂倒转,生锈的齿轮崩飞砸在棺材板上。
让开让开!胖子扛着箩筐撞开门,上百个粗瓷碗在筐里叮当作响。
陈玄墨掀开蒙布一看,各色米粒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