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棺材突然集体竖立,棺底伸出二十七条铁轨。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上最近的棺材,车轮与铁轨摩擦迸出蓝火。
最惊悚的是每具棺材都自带车窗,玻璃后闪过的竟是他们之前经历的迁坟场景。
墨哥!有乘务员!胖子突然指向车头。
穿和服的腐尸推着餐车走来,餐盘上摆着泡发的寿司和眼球布丁。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播放《樱花谣》,磁针指向寿司里的青色饭团——扒开竟是团蠕动的蛊虫!
请用特供便当腐尸的声带像生锈的齿轮。
胖子抄起餐车砸过去,清酒瓶炸开的瞬间,车厢顶棚垂下数百条脐带。
陈玄墨的金血溅到脐带上,那些血管般的组织突然反缠住腐尸,将它拖进通风管道。
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汽笛声,两人冲过去时看见林九叔正在驾驶室烧纸钱。
控制台上摆着个青铜火车头模型,烟囱里冒出的竟是三叔公的魂魄!
胖子刚要开口,模型突然变形成澳门赌场的轮盘赌桌。
戌时三刻林九叔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怀表链子拴着胖子的长命锁。
陈玄墨突然发现驾驶镜的倒影有异——镜中的林九叔没有影子,脚边堆着二十七朵未枯萎的尸花。
槐木棺材突然集体刹车,巨大的惯性把两人甩向车头。
陈玄墨的后脑勺撞上铜铃,震耳欲聋的铃声里浮现出段记忆:自己婴儿时期被按在手术台上,林九叔正将青铜碎片植入他后颈。
墨哥!变轨了!胖子的尖叫拉回现实。
铁轨在前方分岔成阴阳双鱼图案,左轨尽头是燃烧的香港夜景,右轨没入澳门赌场的霓虹灯海。槐木棺材突然长出人脸,齐声念诵:七杀归位,龙脉断绝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血,他在血色视野里看到铁轨下埋着成捆的炸药。
胖子已经爬上控制台,肥臀卡在仪表盘缝隙里:老子来开!他胡乱扳动操纵杆,车厢突然脱轨飞向半空。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所有棺材盖同时弹开。
陈玄墨抓住飞出的裹尸布缠住胖子,金线咒文在气流中铺成降落伞。
下方江面浮现出沙面岛的轮廓,九盏孔明灯正牵引着艘潜艇浮出水面——艇身上漆着的731编号正在褪色,露出底下1997特快的镀金字样。
抓紧!陈玄墨突然扯开胖子衣领,将青铜碎片按进他锁骨处的凹陷。
阴阳罗盘虚影在空中重组,磁勺指向潜艇了望塔——降头师正举着红酒杯朝他们致意,杯中的冰块赫然是冻结的婴灵!
潜艇锈蚀的舱门被江水冲开,陈玄墨的后腰撞上个弹药箱。
胖子举着防水手电筒乱晃,光束扫过处突然映出整面墙的骷髅徽章——每个头骨天灵盖都嵌着青铜罗盘碎片!
这他娘是义庄啊?胖子用鞋尖踢开滚到脚边的日军头盔,里面掉出块怀表。
陈玄墨捡起时浑身剧震——表链上拴着的长命锁,分明是昨夜阴兵头目手中那个!
戌时三刻怀表突然自动报时,齿轮转动的声响惊醒了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二十七具泡发的尸体从吊床上滚落,军装领章上别着的不是军衔,而是澳门赌场的筹码徽章。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血,他在血色视野里看到尸体脊椎处闪着青光。
胖子抄起消防斧劈开最近的腐尸,腐烂的胸腔里赫然缠着青铜锁链——链条末端拴着个刻泰文的铁盒!
墨哥!这玩意儿在动!胖子刚要触碰铁盒,锁链突然毒蛇般缠上他手腕。
陈玄墨甩出铜钱击打锁扣,金属相撞的脆响在舱内回荡。
铁盒弹开,里面滚出三枚眼珠大小的骰子,点数正在自动重组。
腐尸们突然集体抽搐,筹码徽章射出血光在舱顶拼出八卦阵。
陈玄墨拽着胖子滚到轮机舱,后背贴上冰凉的铁壁——那根本不是金属,而是整面墙的青铜长命锁,每个锁眼都插着半截香!
天地银行胖子念出锁身上的刻字,肥指突然被锁眼吸住。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播放起《何日君再来》,磁针指向胖子流血的指尖。
金血滴入锁眼的刹那,整面墙的长命锁开始合唱童谣:摇啊摇,摇到奈何桥
轮机突然轰鸣启动,潜艇朝着香港方向疾驰。
陈玄墨踹开通风管盖板,腐臭的江风里混着尸花香。胖子突然指着观察窗尖叫:阴兵!水里有阴兵!
泛着磷光的江底,穿中山装的阴兵正列队行走。
最前排的士兵突然仰头,腐烂的面容让陈玄墨如坠冰窟——那竟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卖叉烧老王!
老王手中的算盘突然崩散,算珠浮出水面拼出九七抵押的血字。
接着这个!通风管里突然飞出个油纸包。
陈玄墨接住的瞬间被烫得脱手——包里是七盏微型尸油灯,灯芯正在自动燃烧!
胖子手忙脚乱接住两盏,灯油泼在裤裆上燃起幽蓝火焰。
腐尸们突然集体转向,筹码徽章射出红光聚焦在尸油灯上。
陈玄墨将灯盏摆成北斗阵型。
最前排的腐尸突然自爆,飞出的骨渣里裹着半张地契——标注着沙面岛十三号码头的地下金库坐标!
潜艇突然剧烈震颤,舱壁的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