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陈玄墨吐出黑血,血珠坠地化作小翠的残影。她指尖轻点烟斗上的云雷纹,整条码头突然地动山摇。胖子刚抓住的排污管突然软化,变成缠满铜丝的机械蜈蚣。
接着!陈玄墨将烟斗抛向空中。斗钵里的烟灰遇风自燃,绿色火焰吞没机械蜈蚣。胖子趁机滚到货箱堆后,扯开篷布竟是成箱的1983年特供桐油。
青铜灯笼突然齐声爆鸣,灯油化作火雨倾泻。陈玄墨踹翻油桶,燃烧的桐油在地面汇成血色蜈蚣。烟斗在火中浮沉,斗柄裂开弹出半卷羊皮纸——竟是《撼龙经》缺失的烟斗篇!
戌时三刻,烟灰破煞陈玄墨念着经文,抓把尸蟞干尸塞进斗钵。浓烟喷涌而出的刹那,整条码头的青铜灯笼同时炸裂。蛰伏在地底的机械蜈蚣破土而出,却被烟柱缠成麻花。
胖子突然指着江面:快看水底!燃烧的烟灰落在江面,映出潜艇残骸里的景象——林九叔的机械躯壳正在重组,胸腔里嵌着的半块罗盘与陈玄墨的胎记共鸣。
烟斗突然脱手飞向江心,陈玄墨的胎记离体追去。胖子情急之下咬破舌尖,血雾喷在蜈蚣刺青上。刺青暴长成锁链缠住烟斗,斗嘴喷出的烟圈在空中凝成阴阳墟三个篆字。
江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二十七具青铜棺破浪而出。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归位,将烟斗吸附在腕间。最后一缕烟雾散尽时,沙面岛榕树下的青石板裂开,露出刻满日文的731部队勘探碑。
墨哥,这碑在渗血!胖子用衣角擦拭碑文。陈玄墨的烟斗突然插入碑顶缺口,斗柄旋转间,整块石碑碎成二维码般的网格。晨光穿透网格时,地下传来蒸汽火车的轰鸣。
两人跌落进垂直甬道,陈玄墨的后背擦过发烫的铜管。胖子突然惨叫,他后背的蜈蚣刺青正在吞噬工装裤。陈玄墨反手将烟斗按在刺青上,斗钵里的余烬突然爆燃,烧得蜈蚣节节败退。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成排的玻璃罐泡着婴儿标本。每个标本后颈都烙着北斗胎记,罐体标签写着七杀容器。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烟斗突然自动装填烟丝,点燃时浮现出林九叔的残影。
师父陈玄墨刚开口,残影突然暴起掐住他喉咙。胖子抡起铁椅砸碎玻璃罐,福尔马林液中的婴儿突然睁眼,机械蜈蚣从他们口中钻出。
烟斗柄突然弹出刀刃,陈玄墨凌空斩断三只蜈蚣。绿血溅在墙面的《粤港龙脉图》上,199771的标记突然流动起来,汇向沙面岛地底的红色叉号。
整座实验室开始崩塌,陈玄墨拽着胖子撞进通风管。烟斗在黑暗中发出微光,照见管壁刻满的摩斯密码。胖子边爬边念:小心烟斗有诈
前方突然透进天光,两人从教堂彩窗跌进忏悔室。陈玄墨的烟斗自动插入告解孔,神父的遗骸突然抬手,掌心攥着的正是青铜罗盘最后一块碎片。
窗外传来汽笛长鸣,二十七艘幽灵船正在珠江口集结。陈玄墨将碎片按进烟斗,整支烟斗突然解体重组,化作袖珍罗盘嵌回胎记。
墨哥!胖子突然指着自己胸口。那些被蜈蚣刺青腐蚀的伤口里,正渗出写满生辰八字的铜丝。陈玄墨的罗盘胎记突然离体,化作火网罩住胖子。
晨钟响彻沙面岛时,最后一缕黑烟从胖子七窍溢出。两人瘫坐在教堂台阶上,望着朝阳把珠江染成血河。陈玄墨摩挲着恢复原状的烟斗,忽然发现斗柄内侧新刻着一行小字:
七月初七,阴阳墟开,烟斗为钥。
晨雾在教堂尖顶上凝成水珠,陈玄墨摩挲着烟斗上新刻的字迹。胖子瘫坐在台阶上啃叉烧包,油渍在石板上洇出个模糊的龙形,墨哥,你说这阴阳墟里头有没有叉烧饭管够?
话音未落,整座教堂突然震颤。彩窗上的圣徒画像齐齐转头,琉璃眼珠射出红光聚焦在烟斗上。陈玄墨翻身滚下台阶,他刚才坐的位置被红光烧出个焦黑的字。
七月七胖子盯着石板上的字迹咽口水,这不牛郎织女相会那天吗?他怀里的叉烧包突然爆浆,肉馅在台阶上汇成矿脉图,油脂勾出的白虎山三字正渗着血丝。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烟斗自动指向告解室。他们踹开尘封的木门,神父骸骨手中的《圣经》突然翻页,泛黄的纸页上粘着半张发霉的矿洞地图。
这比三姑婆的裹脚布还难闻!胖子捏着鼻子抖开地图。陈玄墨的烟斗突然喷出火星,烧穿地图夹层——1945年的日军勘探报告赫然在目,配图正是林九叔将罗盘碎片植入婴儿脊椎的场景。
教堂地下室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两人顺着血迹斑斑的旋梯往下,每级台阶都刻着731的钢印。胖子踩到第七级时,整面墙突然翻转,成排的玻璃罐在烛光中显现,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矿工尸体手掌都缺了无名指。
墨哥,这指头胖子用手电照向罐底,二十七枚断指正在罐底拼出北斗七星。陈玄墨的烟斗突然发烫,斗柄弹出刀刃划破手掌。血珠滴在玻璃罐上,浮现出白虎山矿洞的立体投影。
投影中的运煤轨道突然活过来,变成青铜锁链缠住胖子脚踝。陈玄墨挥刀斩断锁链,刀刃崩出的火星点燃墙角的桐油桶。爆炸的气浪掀翻木箱,泛着尸臭的矿工服下压着半卷羊皮地图。
这纹路陈玄墨展开地图,白虎山的等高线竟与他胎记的脉络重合。胖子突然怪叫,他后背的蜈蚣刺青正在吞噬地图边缘,被吞食的部分显露出澳门赌场的平面图。
地下室深处传来铁轨的轰鸣。两人追着声源撞开铁门,生锈的矿车轨道上停着辆昭和年间的蒸汽机车。锅炉里燃烧的竟是人面菇,驾驶座上的骷髅穿着林九叔的道袍。
这老东西到底有多少分身?胖子抡起铁锹砸向骷髅。陈玄墨的烟斗突然吸附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