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机突然正常运转,《何日君再来》的旋律让女鬼痛苦抱头。林九叔趁机甩出捆尸索,却见索头铜钱裂开,露出里层的731部队钢印。
女鬼突然裂成七道残影,每道都举着赌场筹码飞镖。胖子抡起功德箱当盾牌,硬币雨点般砸在铁皮上:这特么是香火钱还是凶器啊!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与磁带墙共鸣,他鬼使神差地抽出盒标注198371的磁带。塞入录音机的刹那,整座塔响起震耳欲聋的防空警报——混着邓丽君《夜来香》的副歌,诡谲得让人牙酸。
女鬼残影在声波中扭曲成麻花状,旗袍裂开露出脊椎上的青铜锁链。陈玄墨瞥见链头拴着的正是塔顶铜铃,铃身刻满1997编号。林九叔突然咳出黑血,道袍下摆扫翻烛台,火苗窜上经幡瞬间照亮塔顶壁画——画中降头师正在给穿和服的邓丽君灌符水。
墨哥!这录音机冒烟了!胖子的尖叫带着哭腔。陈玄墨扭头看见磁带孔冒出绿烟,烟雾中浮现出小翠被铁链捆在祭坛上的画面。胎记的灼痛突然变成刺骨寒意,他抄起铜烟斗捅进录音机卡槽。
刺耳噪音中,女鬼发出防空警报般的惨叫。胖子趁机砸碎窗户,暴雨裹着江风灌入塔内。陈玄墨突然发现雨帘中浮着无数荧光数字——全是倒计时199771。
林九叔的桃木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抵住陈玄墨咽喉:把钥匙给我。道袍裂口处露出半截神风特攻队腰带,铜扣上的蛇纹与降头师船舵图腾如出一辙。
九叔你胖子举着香炉僵在原地。陈玄墨的铜烟斗突然发烫,烟锅映出塔底密室——二十七具穿不同年代戏服的尸体正随《小城故事》起舞,每具后颈都有北斗状胎记。
女鬼残影趁机扑向青铜钥匙,却在触及时化作青烟。钥匙孔状的胎记突然在陈玄墨掌心浮现,塔身剧烈震动起来。壁画上的邓丽君突然转头,用日语唱起《阿里山的姑娘》,每句歌词都震落一片瓦当。
陈玄墨拽着胖子撞破彩窗。坠落的瞬间,他看见塔内飞出成群的铁线虫,每只都叼着半张澳门赌场门票。林九叔的狂笑淹没在雷声中:我在阴阳墟等你
两人重重摔进放生池,浮出水面的刹那,整座六榕寺塔在《何日君再来》的旋律中轰然坍塌。陈玄墨攥着半块碎镜,镜中映出的分明是穿旗袍的邓丽君在对他眨眼。
胖子从淤泥里摸出个铁盒:这波不亏!盒里泡烂的磁带标签上,血色字迹依稀可辨: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夜特别录制。
放生池的淤泥裹着陈玄墨的裤腿,他攥着半块碎镜的手还在发抖。胖子吐出口腥臭的池水,铁盒里的磁带突然自动播放:下面插播重要天气预警,1997年7月1日将有特大暴雨
墨哥!水里有东西!胖子突然鬼叫。陈玄墨低头,看见池底淤泥正在蠕动,泛着水银的光泽。胎记突然刺痛,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银浆中扭曲——镜中人身穿龙袍,正将青铜罗盘按在孩童天灵盖上。
林九叔的铜钱项链从池底浮起,二十七枚钱币突然排成北斗状。胖子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钱币就缩了回来:烫!跟摸了电门似的!
陈玄墨的铜烟斗突然脱手沉入池底,烟嘴插入淤泥的瞬间,整片池水沸腾如汞。无数水银珠从池底浮起,在空中凝成南越王墓的星图。胖子指着最大那颗水银珠:卧槽!里头有人影!
水银珠表面闪过画面: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给婴儿注射绿色液体,窗外是燃烧的香港启德机场。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黑血,血珠坠入池水,将水银星图染成赤红色。
快看池底!胖子憋气潜入,浮上来时举着块青铜板。陈玄墨抹去板面淤泥,刻纹正是他后颈胎记的放大版——北斗七星末端多出个蛇形符号,与降头师船舵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水银突然凝聚成箭矢射向青铜板,碰撞处迸出青色火焰。火焰中浮现昭和年间的实验记录:【七杀命格移植成功率07,1997年需完成最终调试】字迹被血手印抹花,掌纹与陈玄墨分毫不差。
墨哥!这水银会写字!胖子指着池边石栏。水银液正顺着缝隙游走,拼出亥时三刻,开棺验骨。陈玄墨的铜烟斗突然震动,斗柄指向池心——那里浮着口红漆棺材,棺盖上用金漆写着陈玄墨之柩。
林九叔的狂笑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开棺啊!看看你的真身!陈玄墨抄起青铜板砸向声源,板面嵌入古榕树干的瞬间,树皮剥落露出玻璃观察窗——窗内泡着二十七具不同年龄的,最新那具穿着97式警服。
胖子抡起棺材盖当盾牌:这特么是人体展览啊!棺盖掀开的刹那,腥风扑面。陈玄墨看见棺内尸身穿着明代飞鱼服,腐烂的手掌紧握着半块青铜罗盘,盘面裂纹与他手中残镜完美契合。
水银突然沸腾如熔岩,在空中凝成香港青马大桥的微缩模型。陈玄墨的胎记与罗盘同时发光,桥面浮现血色倒计时:426天23时59分。胖子突然惨叫,他的右臂不知何时爬满水银珠,每颗珠子里都映着澳门赌场的轮盘桌。
别动!陈玄墨用铜烟斗烫向水银珠。青烟腾起时,他看见1997年的自己正在维多利亚港坠海,身后是举着桃木剑的林九叔。胎记的灼痛突然变成刺骨寒意,铜烟斗脱手坠入棺中,与尸身手中的罗盘相撞迸出火星。
池底突然塌陷,两人坠入地下暗河。陈玄墨抓住浮木时,发现水流泛着水银光泽。胖子指着岩壁尖叫:这特么是活字印刷!
水银在钟乳石上流淌,组成不断刷新的实验日志:【1945年8月15日,实验体1997号逃脱】最新一条写着:【1996年6月30日,阴阳墟通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