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墨的筷子尖刚触碰到粥里那枚泛着铜绿的铜钱,整碗热气腾腾的艇仔粥突然间就像被点燃了一般,剧烈地沸腾起来。鱼片在滚汤中仿佛有了生命,自行排列组合,竟拼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而葱花则诡异地浮出了“丁丑年”三个篆体字,宛如某种神秘的预言。
胖子正要把油条往嘴里送,刚咬了一半,却猛然发现炸面圈里卡着半截金光闪闪的金线。他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小翠失踪那晚戴的凤尾缠丝镯上的金线吗?
“老板!这粥里加料也得有个限度吧,得加钱!”胖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可当他看向蒸笼后的老板娘时,却吓得差点把油条给丢了。
老板娘正往肠粉上撒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那赫然是纸钱灰。她抬起头,露出一口闪亮的金牙,舌尖上的铜钱纹身在灯光下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陈家的债,是时候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陈玄墨眉头一皱,反手将铜钱拍在桌上,那枚洪武通宝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突然立了起来,像陀螺一般旋转不止。
就在这时,早茶档的塑料棚顶“哗啦”一声裂开,九只黑羽乌鸦如同幽灵般俯冲而下,每只脚爪上都系着青铜铃铛,铃声清脆却带着一丝不祥。
“娘的,这是要搞哪出啊!”胖子抄起一旁的竹制蒸笼当盾牌,虾饺烧卖被震得天女散花般砸向鸟群。“叮铃——”铃铛声让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扯开道袍前襟,只见胸口的七杀胎记正渗出琥珀色的黏液,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那些乌鸦一旦撞上这黏液,瞬间自燃起来,化作一团团火球,焦黑的羽毛在空中飞舞,竟拼出了一张南越王墓的地图,而墓门的位置,赫然标着胖子家的叉烧铺!
“你祖上挑的这地方,还真是够阴的啊!”陈玄墨一把拽起胖子,两人滚进了后厨。
撞翻的豉油缸里泡着一本泛黄的族谱,胖子刚要骂街,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曾祖父画像旁注着一行小字:“锦衣卫北镇抚司密探,癸卯年殁于七星灯阵。”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唢呐声,八人抬的猩红轿子凭空出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轿帘掀开时,里面竟坐着一个穿着飞鱼服的腐尸,它抬手掷出一串铜钱镖,每枚都刻着胖子的生辰八字,闪着幽幽的绿光。
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道袍卷落暗器,道袍上顿时布满了冒烟的窟窿眼。“接着!”胖子从冰柜里掏出冻硬的烧鹅,当成板砖拍向轿夫。腐尸抬手格挡,“咔嚓”一声,鹅腿断成两截,露出中空的骨头。胖子定睛一看,里头竟塞着一卷用尸油封存的密信!
陈玄墨在油锅里滚了一圈,巧妙地避开了铜钱雨,烫红的指尖捏住密信一角。羊皮纸遇热,渐渐显现出一幅微雕地图,珠江河道上标着七个红叉,每个红叉都对应着洪武通宝上的星位,仿佛暗示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惨叫一声,他手腕上的电子表竟开始倒计时,液晶屏上赫然显示着“1997:00:00”。轿中猛地飞出一条缠满符咒的锁链,精准地套住了胖子的脖颈。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一团血雾,铜钱串应声崩断,锁链也失去了力量。
腐尸的乌纱帽突然炸开,露出爬满尸虫的天灵盖,那上面竟嵌着半块青铜罗盘!腐尸的颌骨开合间,掉出几只潮虫,发出阴森的声音:“癸卯年借的阳寿……该用七杀命格来偿了……”
大排档的霓虹招牌突然爆发出青色的光芒,“明记食府”四个字竟变成了“冥记尸府”。胖子抄起液化气罐就要砸过去,却突然发现阀门上刻着六榕寺的镇魔咒。
陈玄墨心中一动,扯出打火机点燃符纸,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烈焰顺着锁链窜进轿中,腐尸在绿色的火焰中扭曲变形,渐渐露出了老板的模样。假老板举着pos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扫码支付还是现金结账?”
陈玄墨将铜钱拍在二维码上,随着“滴”的一声支付成功的提示音,骨骼碎裂的脆响也混杂其中。
晨雾渐渐散尽,早茶档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胖子从鱼缸里捞出湿透的族谱,夹页中掉出一张泛黄的当票——民国二十四年典当的青铜罗盘,担保人签名处,印着小翠那熟悉的唇印。
陈玄墨突然盯着粥碗,只见残余的米粒竟自动排列起来,组成了新的线索:“荔枝湾畔,榕树须垂。”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似乎已经找到了破解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胖子,看来咱们得走一趟荔枝湾了。”陈玄墨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踏上了寻找真相的征途。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小翠的失踪,又是否与这一切有关?
荔枝湾的晨雾像是融化的,又黏又稠,糊在陈玄墨和胖子两人身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感。
陈玄墨蹲在榕树那盘根错节的气根前,指腹轻轻摩挲着铜钱大小的凹痕,眼神专注而深邃。
胖子举着自拍杆,活生生把它当成了放大镜,美颜滤镜一开,树皮纹路都被照得粉嫩嫩的,他打趣道:“这树瘤子长得跟二维码似的,扫一扫看能不能跳出个支付页面来?”话音未落,气根突然渗出了一缕琥珀色的树胶,黏稠得像是能拉丝。
陈玄墨眼疾手快,蘸了点树胶抹在铜钱上。只见“洪武通宝”四个篆字仿佛活了过来,游走重组,最后定格成了“锦衣卫特制”四个字,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胖子见状,抡起洛阳铲就要撬树皮,结果铲头却“当啷”一声卡在了个硬物上。他用力一拔,竟拔出了一柄锈迹斑斑的绣春刀!
“这特么是古代版的支付宝?”胖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