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算谁赢了?”
话音未落,那官服残片突然立了起来,布料上的咒语泛着血光。
陈玄墨手腕上的胎记同步灼烧,脑海中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画面——钦天监官员跪在暴雨中,锦衣卫的绣春刀架在他的脖颈上,龙脉图纸在火盆里蜷曲成了灰。
“墨哥你流鼻血了!”胖子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
陈玄墨抹了把脸,发现血滴在那官服残片上,竟然显出了一幅航海图,郑和宝船的标记旁标注着“阴阳墟”三个小字。
就在这时,阁楼突然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响。
两人冲上去时,只见林九叔的铜烟斗滚落在地,烟嘴冒着青烟,在空中写出了八个血字:月圆则满,布破龙现。
陈玄墨和胖子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木地板突然震颤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疯狂挣扎。
官服残片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拎起,猛地贴到了陈玄墨的脸上。
胖子眼疾手快,抄起铜烟斗就当锤子砸,结果烟嘴却喷出一股青烟,把残片烧出了个焦洞。
“这布料成精了!”胖子扯着残片的一角,惊叫起来。
只见那布料突然分裂成数十条金线,像蛇群一样缠住了他的胳膊。
陈玄墨手腕上的胎记突然刺痛,眼前的画面瞬间切换——暴雨中的南越王墓道里,同样的金线正勒死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那人手里还攥着半卷《撼龙经》。
“用火!”陈玄墨大喊一声,抓起柜台上的煤油灯就砸了过去。
火焰舔上金线的刹那,整块官服残片发出婴儿般的啼哭,金线疯狂扭动着缩回布料,在中央聚成了一个血红的“亥”字。
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玩意比我家过年杀的活鸡还能扑腾…”
话音未落,珠江方向突然传来汽笛长鸣。
两人冲到窗前,只见江面上浮起了九盏青铜灯,灯光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罗盘投影,天池指针正对着澳门观光塔。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脱手飞出,与江面的投影重合在一起。
胎记的灼痛让他单膝跪地,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站在观光塔顶,手里握着染血的青铜钉。
塔底的珠江突然掀起百米巨浪,浪头里裹着无数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尸兵,向他扑来。
“墨哥!”胖子的巴掌把他拍回了现实。
官服残片不知何时飘到了罗盘上方,金线正在编织新的图案——三艘明代宝船环绕着“阴阳墟”三字,船帆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生辰八字。
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滚到了图案中央,烟嘴喷出的青烟凝成了箭头,直指澳门方向。
陈玄墨伸手去抓烟斗,指尖刚触到铜身,整条胳膊突然爬满了黑色经络,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胖子抄起裁纸刀,划破他的手腕。
黑血喷溅在罗盘上,竟凝成了一张人脸——正是古董店老板!
那张嘴诡异地开合着:“甲午年七月十五,记得来收尸。”
阁楼突然阴风大作,官服残片裹着罗盘破窗而出。
陈玄墨追到江边时,残片正飘向江心的青铜灯阵。
他刚要涉水去追,脚踝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水底浮起一具缠满金线的腐尸,额头的北斗烙印与他胎记一模一样!
“去你大爷的!”随后赶到的胖子抡起铁锹,狠狠拍碎了腐尸的脑袋。
腐尸腹腔里却钻出一条七寸长的蜈蚣,闪电般咬住了陈玄墨的虎口。
熟悉的北斗状伤口开始溃烂,胖子急得扯下裤腰带,扎住他的胳膊:“这特么是第几次中同一种毒了?”
江面突然炸开巨浪,九盏青铜灯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东西擦着陈玄墨的后颈飞过,他摸到颈间温热粘稠的血——是半片沾着脑浆的民国铜钱!
“装神弄鬼!”胖子朝江面扔出点燃的打火机。
火光中,一艘破旧的乌篷船浮现出来。船头站着一个穿纱笼的南洋女人,她指尖缠绕的金线正连着官服残片。
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让陈玄墨浑身发冷——那分明是老板惯用的表情!
“哼,想吓唬我?”陈玄墨冷哼一声。
女人突然甩出一团金线,陈玄墨举罗盘格挡的瞬间,胎记突然爆发青光。
金线如遇天敌般退缩,却在胖子屁股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哎呦!这娘们专攻下三路!”胖子惨叫一声。等他们再抬头时,乌篷船已经消失在雨幕里了。
回到古董店时,货架上的明代瓷俑突然集体转头。
陈玄墨心里一惊,仔细看去,发现瓷俑眼眶里塞着糯米,每粒糯米上都用朱砂写着日期。最近那粒赫然是1997年7月1日!
“这比老港片还刺激…”胖子话还没说完,瓷俑突然接二连三地爆裂开来。
飞溅的瓷片中夹着一张烧焦的当票,隐约能辨出“青铜罗盘·天枢”和“澳门当铺”的字样。
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胎记的灼热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他走到镜子前,发现自己后背竟然浮现出了完整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对应珠江沿岸的七座古塔。
当最后的天枢星亮起时,镜面突然龟裂,裂缝中渗出漆黑的尸油。
“墨哥!”胖子的惊呼从地下室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