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脚踝,皮肤被烫出了烤肉般的焦糊味。
“接着!”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手中的青铜匕首。
胖子凌空接住,刀锋一割,金线应声而断。
可就在这时,整间仓库的地砖突然翻转,两人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一个密室,重重地摔在了一堆堆满民国地契的铁箱上。
箱角渗出粘稠的尸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这他娘的是我家祖传摔跤法?”胖子揉着屁股,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陈玄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呼吸陡然急促——七盏青铜灯按北斗方位嵌在石壁上,灯油泛着蓝绿色的荧光,细看之下,竟有头发丝在油里缓缓游动!
最骇人的是“天枢”位的灯盏,玻璃罩内封着一撮灰白的头发。
陈玄墨凑近辨认灯座上的刻字时,后颈的寒毛突然倒竖——“陈玄墨,1983年庚申月亥时”!
“墨哥!看这个!”胖子突然扯开中山装,胸口露出的七星灯阵正在吸收青铜灯的青光。
最末端的“摇光”位,竟然浮现出了微型的日文:“昭和二十年中国派遣军”。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感,他猛地撞向石壁的瞬间,七盏青铜灯同时炸裂。
灯油如活物般汇聚成河,在密室地面勾勒出南越王墓的平面图。
胖子突然抄起铁箱盖当盾牌,大喊道:“油里有东西在动!”
陈玄墨定睛看去,只见油面上浮着密密麻麻的蛊虫。
这些长着人脸的怪虫正啃食着灯油,每吞一口就膨胀数倍。
最肥硕的那只突然弹射而起,直扑胖子面门。
“请你食叉烧啦!”胖子抡起手中的地契就拍了过去。
蛊虫在纸面爆浆的刹那,整张地契突然自燃,火苗在空中凝成了一个“申”字。
陈玄墨心中一动,摸出三枚铜钱按在了“申”位上。
火苗瞬间暴涨,将蛊虫烧成了灰烬。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石壁裂开了一道暗门。
门内传出铁链拖拽的声音,混着日语军歌的旋律。
胖子刚要探头去看,门缝里突然射出一支锈迹斑斑的弩箭,擦着他的耳廓钉入了墙砖。
“小日本死了都不安生!”胖子拔下弩箭,发现箭杆上刻着自己曾祖父的名字。
这时,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脱手飞出,天池指针插入了暗门的锁孔。
齿轮转动的声响中,暗门缓缓升起,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间日军实验室,手术台上捆着一具穿道袍的骸骨。
骸骨胸口钉着七枚青铜钉,排列形状与陈玄墨的胎记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骸骨右手握着的罗盘碎片,正与陈玄墨怀里的部件产生共鸣!
“这……这是我祖父的道袍!”林九叔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
陈玄墨猛然转身,只见师父的残魂飘在尸油河上方,魂体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残魂突然扑向骸骨,青烟钻进了空洞的眼窝。
骸骨突然坐了起来,下颌骨开合发出日语与粤语混杂的怪声:“命格移植……七杀……香港地运……”
胖子突然惨叫跪地,胸口的七星灯阵正在抽取他的魂魄。
陈玄墨抄起手术刀割破掌心,血珠甩在青铜灯座上。
灯油突然沸腾起来,浮现出一段惊悚的画面:1945年8月14日,穿白大褂的日军医官正将青铜钉刺入一个婴儿的后背——那婴儿的胎记与他的一模一样!
“墨仔……毁掉……阵眼……”林九叔的残魂从骸骨天灵盖钻出,话音未落就消散在空气中。
陈玄墨发狠地扯下骸骨手中的罗盘碎片,密室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七盏青铜灯从天花板坠下,灯油在地上汇成了一行血书:“甲午年七月十五,阴阳墟启。”
胖子突然指着窗外惊呼起来,只见澳门观光塔的倒计时牌正在疯狂跳动——555天瞬间变成了444天!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化作了北斗星图。
他抓住星图中“天璇”位的星光,按向了骸骨胸口的青铜钉。
钉身瞬间浮现出了胖子家族的商号徽记,每枚钉子都在渗出黑血。
“墨哥!接着这个!”胖子突然抛来了一个锈迹斑斑的保温杯。
陈玄墨拧开杯盖的刹那,浓烈的雄黄酒气弥漫开来。
酒液泼在青铜钉上的瞬间,整具骸骨突然爆裂开来,飞出的碎骨在墙面上拼出了一张澳门赌场的平面图。
图上的红圈位置,正是他们之前遭遇黑袍人的贵宾厅!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解体,碎片嵌入了赌场平面图,在“天枢”位拼出了一个钥匙孔。
这时,他感到胎记的灼痛突然转向了后腰。
掀开衣摆一看,皮肤上不知何时竟然浮现出了澳门街道的刺青!
密室突然开始崩塌起来,江水从裂缝中疯狂涌入。
胖子拽起陈玄墨冲向暗门,身后传来日语广播的嘶吼声:“……大东亚共荣圈万岁……”
两人跌跌撞撞地爬出密室时,整座仓库已经浸泡在了江水中。
乌篷船鬼魅般地漂到了窗前,船头的白灯笼映出了血字:“下一站,湘西”。
陈玄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