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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山谶(2 / 3)

,呜咽声变成了痛哭。家族的阴影,从未如此狰狞。

祠堂里只剩下胖子的哭声和林九叔微弱的呼吸声。空气沉重凝固。

陈玄墨没再逼问。他收起契约残页和金属牌,走到林九叔身边蹲下。老人的气息似乎更微弱了,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青气。不能再等了!无论是为了九叔的命,还是为了撕开这黑幕,都必须立刻动身!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个装着骸骨的沉重麻袋,眼神冰冷而决绝。线索指向了白虎山,那个用他鲜血写下的地方,那个风水凶穴“截运穴”所在之地!

“胖子!”陈玄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压过了哭声,“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起来!背上九叔!我们走!”

胖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胖脸,茫然惊恐:“走?…去哪?”

“白虎山!”陈玄墨斩钉截铁,“你家的祖坟!‘截运穴’!一切的根子,可能就在那儿!再拖下去,九叔撑不住,我们也得被赵金福堵死!”

“白…白虎山?!”胖子吓得打了个嗝,“现…现在?下这么大雨?我这脚…九叔他…”他看看自己肿得发亮的脚踝,又看看只剩一口气的林九叔,绝望感涌上心头。

“脚断了也得走!”陈玄墨语气森然,“不想死,不想你家这堆烂事把你最后一点活路堵死,就撑住!”他不再废话,迅速将林九叔背起。老人轻飘飘的身体伏在他背上。

他走到麻袋旁,用脚将它拨拉到祠堂最黑暗的角落,用破烂草席和朽木勉强盖住。

“背上东西!走!”陈玄墨对瘫坐的胖子低吼,率先走向祠堂大门。拔掉门栓,猛地拉开!

“呼——!”

狂风卷着冰冷的、豆大的雨点,狠狠抽打在脸上!外面已是暴雨如注!天地间一片混沌灰暗,密集的雨线连接着乌云和大地。巷子里的积水没过脚踝,浑浊的泥水裹挟垃圾流淌。震耳欲聋的雨声和狂风呼啸!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陈玄墨全身。他紧了紧背着林九叔的布条,一步踏入了狂暴的雨幕!泥水淹没了脚踝。

胖子看着门外末日般的景象,又看看角落被盖住的麻袋,再看看祖宗牌位,一股悲凉恐惧攫住了他。但他知道,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他咬碎了后槽牙,牙龈渗出血腥味,发出一声低吼,用尽全身力气,抓着旁边倒下的供桌腿,挣扎着站了起来!伤腿疼得他眼前发黑,他死死拄着乌木棍,一步一挪,踉跄着冲进了暴雨!

“墨哥!等等我!”

暴雨如注,天地白茫茫一片。狂风卷着冰冷雨水,抽打得人生疼。脚下泥泞深陷,积水混着泥浆没过小腿肚,冰冷刺骨。

陈玄墨背着林九叔,深弓着腰,尽量为老人遮挡风雨。雨水还是无情地浸透两人衣衫。林九叔身体冰冷,微弱呼吸如同游丝。陈玄墨左手腕的七星印记在雨水冲刷下,灼痛感像无数冰冷针刺,牵扯整条手臂。

胖子跟在后面,更加狼狈。他拄着乌木棍,伤腿在冰冷泥水里跋涉,每一次挪动都疼得浑身哆嗦,牙齿打颤。雨水浇透全身,冻得他嘴唇发紫。好几次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全靠死死抱住棍子才撑住。

“墨…墨哥…慢…慢点…”胖子声音在风雨中断续,带着哭腔绝望,“我…我真不行了…脚…脚要断了…”

陈玄墨没有回头减速。他知道停下意味着什么。他咬紧牙关,努力辨认方向。老城区早已甩在身后,沿着通往郊外的泥泞土路前行。两旁是模糊的农田荒草坡。前方,灰暗天幕尽头,隐约一片连绵起伏、比天空更沉的巨大阴影——白虎山!在狂暴雷雨云层下,如同蛰伏的黑色巨兽,散发凶煞之气。

“撑住!快到了!”陈玄墨声音穿透雨幕。他抹了把脸上雨水,努力搜寻。记得附近有个废弃土地庙。

又艰难跋涉近一炷香时间,胖子体力即将耗尽,几乎瘫倒时,陈玄墨终于在路旁一片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的荒草丛后,看到一个低矮破败的轮廓。

废弃土地庙。土坯墙塌大半,剩下小半边屋顶摇摇欲坠。庙门不见,只剩黑洞豁口。

“这边!”陈玄墨招呼,背着林九叔,深一脚浅一脚拨开湿草挪去。

庙里稍好,但地面坑洼积泥水。残壁布满漏雨痕迹,雨水顺着破洞裂缝哗哗下淌。空气弥漫土腥霉味和鸟兽粪臭。庙堂中央一座落满灰尘鸟粪的泥塑土地像残破不堪,脑袋缺半边,剩下半边脸泥彩剥落,灰黄泥胎在昏暗光线下诡异。

陈玄墨迅速将林九叔放在神像后相对干燥避雨的角落。老人浑身冰冷湿透,气息微弱。陈玄墨心沉谷底。撕下衣襟稍干处,擦拭老人脸上雨水泥污。

胖子几乎是爬进来,一进门就瘫倒积水泥地,抱着伤腿哼哼,呻吟力气快没了。

“胖子,找找看,有没有干点的柴火,能烧的东西!”陈玄墨头也不回命令,声音急迫。必须生火!

胖子有气无力“嗯”了声,挣扎用乌木棍撑起,在破庙昏暗光线下艰难挪动搜寻。庙里除了残破泥像、烂木头和湿透枯草,几乎一无所有。

他挪到神像侧面,想看看后面有没有吹进的干草。脚下突然一滑,踩中松动的砖头!

“哎哟!”胖子惊呼,身体失衡,伤腿无法支撑,整个人朝旁边布满裂缝的土坯墙狠狠撞去!

“砰!”闷响!

胖子结结实实撞墙上,眼冒金星。更让他惊骇的是,撞击的那片土坯墙,发出“咔嚓嚓”碎裂声!一大片被雨水浸泡松软的墙皮和土坯,如同酥脆饼干般剥落坍塌!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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