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几乎要瘫软在地。
“不是活…是‘动’起来了!”陈玄墨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陨铁匕首,横在身前,警惕地盯着这些从死亡中爬起的“东西”。它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辐射气息和腐朽的死气,动作僵硬而诡异。
就在这时,那整齐沉重、带着锁链拖曳声的脚步,停在了被掩埋的三角空间之外。
哗啦——!
覆盖在废墟最上层的几块巨大岩石和泥土,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掀开!一道冰冷、惨白的光束,毫无征兆地投射进来,瞬间照亮了这片狭小的空间,也照亮了陈玄墨和胖子惨白的脸,以及周围那些刚刚“站”起来的、眼冒绿光的骸骨士兵!
光束的来源,是一盏样式极其古老、散发着幽幽白光的灯笼。提灯的人…不,提灯的“东西”,让陈玄墨和胖子瞬间如坠冰窟!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不堪、依稀能辨认出是古代样式铠甲的高大身影。它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如同雾气构成,却又带着一种凝实的压迫感。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不断扭曲蠕动的阴影,仿佛无数怨魂在挣扎嘶吼。它的腰间挂着一串锈迹斑斑的巨大钥匙,随着它的动作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最令人心悸的是它手中那盏灯笼,惨白的光仿佛能冻结灵魂,映照出周围空气中无数细小的、扭曲哀嚎的透明脸孔!
在这无面“提灯者”的身后,影影绰绰,是更多沉默矗立的、同样穿着破烂古甲、身躯半透明的身影!它们排成两列,如同送葬的仪仗,无声无息,散发着冰冷彻骨的阴寒死气!
阴兵!
真正的阴兵借道!
就在这阴兵队伍出现的瞬间,那些刚刚站起来的、眼冒绿光的日军骸骨士兵,像是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动作猛地僵住!它们眼窝里跳动的幽绿鬼火剧烈地闪烁、摇曳,仿佛风中残烛,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呃…啊…”离陈玄墨最近的那具骸骨士兵,下颌骨开合着,发出无声的嘶吼,幽绿的鬼火疯狂闪烁,它猛地转身,似乎想逃跑。
然而,晚了!
那无面提灯的阴兵首领,只是微微抬起了那只提着惨白灯笼的手。
灯笼的光芒骤然炽亮了一瞬!
“噗!噗!噗!”
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碾过,离得最近的几具骸骨士兵,眼窝里的幽绿鬼火瞬间熄灭!它们僵硬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哗啦一声散落在地,重新变成一堆毫无生气的枯骨!连带着它们身上残留的辐射气息,都在那惨白的光芒下迅速消散!
剩下的骸骨士兵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窝里的鬼火疯狂跳动,却无法逃离那惨白光芒的笼罩范围。
阴兵首领那没有五官的面孔,似乎“看”向了陈玄墨和胖子藏身的三角空间。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血液的意念瞬间扫过两人。
“生人…避让…”
一个低沉、沙哑、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直接在陈玄墨和胖子的脑海中响起!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烙印在意识深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死寂的威严!
胖子被这意念冲击得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如纸,几乎要晕厥过去。陈玄墨也是浑身剧震,左手腕的七星印记和左胸的胎记同时爆发出灼痛!但一股倔强的力量也从胎记处涌起,强行稳住了他的心神。
“拾骨…归位…”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随着这意念落下,阴兵首领身后,两名同样半透明、穿着破烂古甲的阴兵迈步而出。它们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无视了散落的岩石和泥土,如同没有实体般穿过障碍,走向那些被惨白灯笼光芒定住的日军骸骨士兵。
这两名阴兵手中没有武器,而是各自拿着一样东西:一个拿着一卷散发着陈旧霉味的、近乎腐朽的草席;另一个则捧着一个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质的坛子。
它们走到一具僵立的骸骨士兵面前。持席的阴兵手臂一挥,那卷破草席如同活物般自动展开,无声无息地将那具骸骨卷裹起来。骸骨眼窝中的幽绿鬼火在草席包裹的瞬间,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彻底消失。骸骨也失去了支撑,软倒在草席中。紧接着,持坛的阴兵上前一步,手中那漆黑的坛子口对准被草席包裹的骸骨,一股无形的吸力涌出,那卷草席连同里面的骸骨,竟被整个吸进了那小小的坛口之中!坛子表面似乎有微光一闪,随即恢复死寂。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冰冷而高效。如同在清理垃圾。
一个、两个、三个……那些刚刚“复活”、散发着辐射和死气的日军骸骨士兵,就这样被草席卷裹,吸入漆黑的坛子,彻底消失。废墟中残留的辐射气息也在惨白灯笼的光芒下迅速消散。
胖子看得浑身发冷,牙齿咯咯作响。陈玄墨也是手心冒汗,这阴兵借道,拾骨归位,清理的正是这地下空间里因辐射和邪异力量而“异动”的尸骸!它们就是幽冥的清洁工!
很快,外围的骸骨士兵都被清理干净。那两名拾骨阴兵,转向了陈玄墨和胖子藏身的三角空间。它们空洞的“目光”,穿透了碎石和棺材的阻隔,落在了两人身上。
冰冷的死意瞬间锁定了他们!
“拾骨…归位…”那毫无感情的意念再次在两人脑海中炸响,这一次带着更强的压迫感,仿佛无形的锁链缠上了他们的脖颈!
“不…不要过来!”胖子吓得魂飞魄散,绝望地尖叫起来,拖着伤腿拼命往后缩,但后面是冰冷的棺材和扭曲的钢架,退无可退!
陈玄墨的心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