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霜的观察窗,只能看到里面一片模糊的白色寒气。
冰柜侧面,有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把手。陈玄墨深吸一口气,左手因为疼痛有些发抖,但还是用力握住了冰冷的把手,猛地向外一拉!
咔哒!
一声沉闷的机括声。厚重的金属柜门应声而开!
一股远比外面更加冰冷、更加刺鼻的白色寒气猛地涌了出来,瞬间扑了陈玄墨一脸!寒气中那股浓烈的福尔马林防腐剂味道,几乎让他窒息!
寒气迅速散去。冰柜内部的情景展现在三人眼前。
冰柜里面空间不大,分成上下好几层金属架子。大部分架子都是空的,积着厚厚的白霜。只有最中间的一层,孤零零地立着几支东西。
那是几支手臂粗细、长度约二十公分的玻璃瓶。瓶身是厚实的茶色玻璃,瓶口用金属盖和橡胶塞密封得严严实实。瓶子里面,装着大半瓶清澈透明的淡蓝色液体。液体在冰柜内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一种诡异而冰冷的微光。
每一支瓶子的瓶身上,都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纸。标签上用黑色的墨水,清晰地写着几行日文和数字代码。
陈玄墨的目光瞬间被其中一支瓶子吸引住了。不,是被它标签上的代码吸引住了!
标签上的日文他看不懂,但那一行清晰的数字和字母组合,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进他的眼睛:
1997!又是这个数字!还有那个“s”!
陈玄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他猛地想起白虎山下那口棺材里风水师干尸的警告,井下祭坛骸骨道袍上的图案,还有刚才在碑林迷阵中胖子掰开石碑底座看到的日军实验记录——“实验体编号1997”!“七杀命格特殊反应”!
难道…这瓶子里的东西,就是当年日军进行“七杀命格”实验的产物?甚至…和他自己有关?
“这…这是啥玩意儿?”胖子也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冰柜里那几支发着蓝光的瓶子,鼻子抽了抽,被那股防腐剂味熏得直皱眉。“蓝汪汪的…像汽水…”
“别乱动!”老鱼头厉声警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标签上的代码,脸色变得极其难看,“1997…7s…这数字…邪性得很!”他显然也联想到了什么。
陈玄墨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拿起那支贴着“1997-7s”标签的瓶子仔细看看。碰到冰冷的瓶身——
嗡!
他左手腕的七星印记猛地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钻心刺骨的剧痛!那感觉像是骨头被烧红的钉子狠狠钉穿!痛得他闷哼一声,差点把瓶子脱手!
同时,他左胸心脏上方的胎记也瞬间变得滚烫!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的共鸣感,从胎记和瓶子里的淡蓝色液体之间产生!仿佛两者是同源而生,此刻被唤醒!
“呃!”陈玄墨死死咬住牙关,强忍着剧痛,将瓶子拿了出来。瓶身冰冷刺骨,但里面的淡蓝色液体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微弱的“活”性,在胎记的共鸣下,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气泡在液体深处缓缓升腾。
“墨哥!你手怎么了?”胖子看到陈玄墨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左手腕更是像抽筋一样不受控制地颤抖,吓了一跳。
“这瓶子…和我的胎记…有感应…”陈玄墨声音有些发颤,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将瓶子凑到眼前,借着冰柜里微弱的光,仔细辨认标签上的日文。大部分是专业术语,他看不懂。但标签最下方,一行稍小的手写体日文引起了他的注意:
“容器”?什么容器?是指能承受“七杀命格”的人?陈玄墨心头巨震。难道这血清,是专门为“七杀命格”准备的?
“胖子!你…你看这标签!”陈玄墨指着那行小字,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胖子凑过来,眯着小眼睛辨认:“七杀命格样本…最终调整版?警告…极度不稳定…非‘容器’接触禁止?”他念完,自己也懵了,“容器?啥容器?墨哥,这…这玩意儿该不会是…”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直紧张盯着瓶子的老鱼头突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小心后面!”
陈玄墨和胖子猛地回头!
只见冰柜旁边那台巨大废弃机器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冒出了一小团粘稠的、暗紫色的东西!那东西像一团有生命的烂泥,表面翻滚着气泡,散发出浓烈的甜腻腥臭味——正是之前在水寨棚屋里爆发过的那种怨灵毒浆!
它正如同一条毒蛇,贴着冰冷的地面和锈蚀的机器底座,悄无声息地、速度极快地朝着离它最近的胖子脚下游窜过来!目标正是胖子那条被血咒侵蚀过、还肿着的伤腿!
“操!”胖子吓得魂飞魄散,想后退却因为伤腿慢了半拍!
眼看那团污秽的毒浆就要缠上胖子的伤腿!
电光火石之间,陈玄墨根本来不及多想!他左手腕的剧痛和胎记的灼热感在危机刺激下猛地爆发!几乎是本能地,他抓着那支冰冷的血清瓶,朝着那团窜过来的毒浆狠狠砸了过去!
啪嚓!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那支贴着“1997-7s”标签的血清瓶,在砸中毒浆的瞬间爆裂开来!茶色的玻璃碎片四溅!里面那清澈的淡蓝色液体,如同被引爆般,猛地泼洒出来,浇了那团暗紫色毒浆一身!
嗤嗤嗤——!!!
如同强酸泼中了冰块!一阵极其剧烈的、带着浓烈焦糊味的灼烧声猛地响起!大股大股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