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焰!它冰冷的“目光”(符咒形成的两个红点)如同毒蛇,死死锁定着下方战斗的三人,尤其是不断射出“糯米铜钱弹”的胖子!显然,它就是这群纸鹤的指挥核心!
“妈的!就你显眼!”胖子也发现了那只头鹤,小眼睛里凶光一闪。他飞快地再次裹好一颗“弹药”——这次他特意多裹了点铜钱碎屑。他深吸一口气,独眼死死盯住树枝上那只头鹤,手臂肌肉绷紧,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开弹弓!
“给老子——下来!”
咻!
裹着糯米和厚厚铜钱屑的石子,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胖子全部的愤怒和恐惧,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射向枯树枝头那只血红的头鹤!
头鹤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翅膀猛地一振,想要躲闪!
但胖子的“弹药”速度太快!而且裹挟的破邪之力对它的克制极大!
噗!
石子狠狠砸在头鹤展开的左翼根部!糯米和铜钱屑瞬间爆发出一团刺眼的金光!
“吱——!”
一声极其尖锐、仿佛金属刮擦玻璃般的凄厉嘶鸣从头鹤身上爆发出来!它那如同凝固鲜血般的左翼,在金光灼烧下,瞬间被撕裂开一个大洞!黑红色的邪气如同血液般从破口处喷涌而出!巨大的冲击力将它从枯树枝头狠狠打落下来!
头鹤如同折翼的怪鸟,翻滚着、挣扎着,朝着下方泥泞的山路坠落!
“打中了!”胖子兴奋地怪叫一声。
头鹤受创,整个纸鹤群的攻击瞬间变得混乱无序!原本悍不畏死的冲锋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和混乱,仿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
“好机会!”陈玄墨眼中寒光一闪,压力骤减,手中的匕首舞得更快,瞬间又斩落数只纸鹤。
老鱼头也抓住喘息之机,再次甩出两张符纸,清空了身前一小片区域。
那只被打落的头鹤,挣扎着在泥泞的地面上扑腾,左翼的破口处黑红邪气不断逸散,显然受了重创。它身上那些深沉的符咒光芒也变得极其黯淡。
“别让它跑了!”胖子拖着伤腿就想冲过去捡“战利品”。
“胖子别动!”陈玄墨厉喝一声,阻止了胖子冒进。他紧握匕首,一步步谨慎地朝那只在泥里扑腾的头鹤靠近。这东西透着邪性,谁知道临死会不会反扑。
就在陈玄墨离头鹤还有几步远时,异变再生!
那只挣扎的头鹤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它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撑开,发出“嗤啦”一声轻响!胸腹位置猛地撕裂开一道口子!
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硬纸片,从裂口处掉了出来,落在泥水里!
陈玄墨脚步一顿,警惕地盯着那张纸片。
头鹤在吐出纸片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邪力,身上残存的黑红光芒彻底熄灭,变成了一滩普通的、浸满泥水的烂纸,瘫在地上不动了。
周围的纸鹤群在头鹤彻底消亡后,如同失去了灵魂的傀儡,攻击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迟缓,接着纷纷从空中无力地飘落下来,铺满了泥泞的山路,如同下了一场诡异的血雨。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那…那是啥?”胖子看着泥水里那张泛黄的纸片,好奇地凑过来。
陈玄墨用匕首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湿漉漉的纸片挑了起来。纸片很硬,像是老照片的材质。他甩掉上面的泥水,借着昏暗的天光,看向纸片上的影像。
照片是黑白的,有些模糊,边缘已经泛黄卷曲。照片上,是三个穿着旧式短褂、面容青涩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背景似乎是一个简陋的道场,挂着八卦图和桃木剑。
中间那个年轻人,身材挺拔,眉眼锐利,嘴角带着一丝自信飞扬的笑意,虽然极其年轻,但陈玄墨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林九叔!
照片上的林九叔,最多二十出头,眼神明亮,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和锐气,与现在那个佝偻沧桑的老人判若两人!
“九…九叔?!”胖子也认出来了,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他年轻时候长这样?!”
照片上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个面容憨厚,笑容朴实;另一个则眼神阴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看着就不像善类。
陈玄墨的心沉了下去。林九叔的年轻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降头纸鹤的肚子里?是谁放进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将照片翻了过来。
照片背面,用极其潦草、仿佛蘸着鲜血书写的暗红色字迹,写着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字迹未干,暗红色的液体在泛黄的相纸背面洇开,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1997!
又是这个如同诅咒般的年份!香港回归之年!日军日记里反复提及的节点!此刻,它被用这种诡异的方式,血淋淋地印在林九叔年轻照片的背后!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陈玄墨的脚底直冲头顶!这绝不是巧合!
“小…小心1997?”胖子凑过来看到那血字,吓得脸都白了,“这…这啥意思?九叔他…他难道也…”
“闭嘴!”陈玄墨厉声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他死死攥着那张湿漉漉、带着血字的照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林九叔的身份和目的,瞬间蒙上了一层更加厚重的疑云!
老鱼头也挣扎着走过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和血字,枯瘦的脸上肌肉剧烈抽搐,最终化为一声沉重而复杂的叹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