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混合着邪力的黑血喷在手中仅剩的几张黑色纸人上!
“邪神助我——!”倭寇头目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将染血的纸人狠狠掷出!
这几张纸人燃烧的黑色火球,颜色更加深邃,散发出的阴煞之气几乎凝成实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撞向那已经摇摇欲坠的金色光幕!
轰!!!
光幕终于承受不住,如同破碎的琉璃般轰然炸裂!残余的黑火如同毒蛇,狠狠扑向军官手中的罗盘!
千钧一发!
军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竟不闪不避!托着罗盘的左手猛地向上一抬!用罗盘的背面——那刻画着厚重山川地理纹路的一面——硬生生迎向了扑来的残余黑火!
嗤嗤嗤——!
黑火灼烧着青铜盘身,发出刺耳的声响!厚重的青铜纹路被迅速腐蚀、发黑!但终究没有被瞬间洞穿!
而就在这硬抗黑火的瞬间,军官的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似乎要掏出什么东西…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胜负悬于一线的刹那——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强烈干扰的奇异波动,猛地从镜外——古董店的方向——穿透幻境屏障,扫过镜中的战场!
这股波动无形无质,却让整个镜中幻境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荡漾起剧烈的涟漪!画面瞬间变得模糊、扭曲!
陈玄墨的意识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干扰猛地一震!仿佛被人从深水中强行拉出!地看向干扰的源头——
镜中画面瞬间切换!如同镜头猛地拉远、调转方向!
不再是血腥的战场,而是映照出了镜外现实——古董店内此刻的景象!
浑浊翻涌的阴河黑水…塌陷的地面裂缝…那口敞开的、棺盖翻转镶嵌着古镜的青铜棺材…倒在柱下、生死不知的陈玄墨…挣扎在冰冷黑水中的胖子…以及…那个站在门口水洼边缘,面容阴鸷的老板!
此刻,老板那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青铜棺盖上镶嵌的这面古镜!他的脸上不再是之前的贪婪和戏谑,而是充满了极度的惊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更让陈玄墨心神俱震的是,当镜中画面映照出老板那张阴鸷的脸庞时——
镜中幻境里,那个刚刚掷出染血纸人、带着狰狞恶鬼面具的倭寇头目,仿佛心有所感,猛地转头!
他的目光,竟然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时空屏障,穿透了现实与幻境的阻隔,如同两把淬毒的冰锥,死死地、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镜外陈玄墨的意识之上!
面具下那双凶戾、残忍、充满了无尽杀意的眼睛,在转头的瞬间,陈玄墨看得清清楚楚!
那双眼睛…那张隐藏在恶鬼面具下的脸孔轮廓…竟然…与古董店门口那个穿着长衫、面容阴鸷的老板…有着惊人的相似!
仿佛跨越数百年的时光,两个身影在这一刻,在古镜内外,以一种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重叠在了一起!
“不…不可能…”陈玄墨的意识发出无声的嘶吼,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几乎让他心神失守!
而就在他心神剧震、幻境剧烈波动的瞬间——
咔嚓!!!
一声清脆无比的碎裂声,如同惊雷般在陈玄墨意识深处和现实古董店中同时炸响!
只见那镶嵌在青铜棺盖上的巨大古镜镜面,毫无征兆地,从正中央的位置,猛地裂开了一道贯穿整个镜面的、扭曲狰狞的巨大裂痕!
裂痕深可见底,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而随着这道巨大裂痕的出现,镜中映照出的所有景象——那血腥的战场、那酷似自己的军官、那倭寇头目、以及镜外老板的脸——都在瞬间被这道裂痕撕裂、扭曲、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在镜面彻底碎裂、景象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瞬,陈玄墨破碎的视野中,清晰地看到,那道巨大的镜面裂痕所分割出的画面碎片,在扭曲的光影中,飞快地重组、勾勒出一个新的、无比清晰的轮廓——
那是一座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巨大石质牌坊!牌坊历经风雨,布满沧桑的痕迹,顶端呈独特的三角形,中央巨大的十字架浮雕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澳门!大三巴牌坊!
镜面彻底碎裂!无数细小的碎片如同纷飞的冰晶,从棺盖上迸射开来!幻境如同破碎的泡沫,瞬间消散!
陈玄墨的意识如同被巨浪拍回岸边的溺水者,猛地从那血腥的战场幻境中被强行拽回现实!剧烈的眩晕和撕裂感让他头痛欲裂,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呃…”他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全身的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依旧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旁边是翻涌的阴河黑水。
“墨哥!你醒了?!”胖子带着哭腔和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正死死抓着陈玄墨没受伤的右臂,试图将他拖离水边。
陈玄墨艰难地转动眼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口敞开的青铜棺材。棺盖内侧镶嵌的巨大古镜,此刻镜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中央那道贯穿的裂口触目惊心,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碎裂的镜片散落在棺内和黑水中。
老板正死死盯着那面破裂的古镜,脸上之前的惊疑已经被一种近乎狂热的贪婪所取代!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看到了梦寐以求的至宝!
“罗盘…完整的罗盘…果然…果然在你前世手里!这镜子…这镜子果然能追溯本源!”老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猛地抬头,那双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