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激射而出,瞬间撞上了罗盘图纸散发出的无形力场!
嗤嗤嗤——!
两股力量剧烈冲突,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
陈玄墨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霸道无比的邪力顺着图纸猛地反噬回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涌,差点握不住图纸!他脚下的地面甚至被这股力量压得微微下陷!
好强的邪功!
陈玄墨心中骇然,这降头师的实力远超之前的阮氏兄妹,甚至比李金财全盛时期还要可怕!仅仅是一次隔空的力量碰撞,就几乎让他难以承受!
他咬紧牙关,拼命催动体内那点可怜的罡气,注入玉印和图纸,死死抵挡。玉印清光稳住他的心神,图纸则不断消磨着那黑色煞气。
但显然,他支撑得非常勉强,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湿了鬓角。
降头师似乎有些意外陈玄墨竟然能挡住他这一击,虽然很狼狈。他冷哼一声,右手那面苍白的人皮鼓微微抬起。
就在他准备敲响鼓面,施展更厉害邪术的瞬间——
陈玄墨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了一样东西!
降头师行走过的地方,那湿软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而在那些脚印的边缘,泥土竟然泛着一种极其细微、若不仔细看绝对无法发现的——淡蓝色荧光!
这蓝色……和陈玄墨之前在降头师西关藏身地的窗台下发现的那几滴未干的蓝色血液,一模一样!
他果然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这种蓝色似乎是其功体受损后外泄的某种特质!
这个发现让陈玄墨心中猛地一凛,同时也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或许……并非全无机会!
而此刻,降头师的右手拇指,已经按在了那面苍白人皮鼓的鼓面上。
一声沉闷却异常清晰的鼓声,如同直接敲在人的心脏上,在密室中骤然响起!
那声鼓响像是直接砸在了心口上,震得人五脏六腑都跟着一颤。陈玄墨只觉得胸口一闷,气血差点逆行,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对面的斗笠降头师,阮黑的师兄,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冰冷如刀,右手拇指还按在那面苍白诡异的人皮鼓上,仿佛下一声催命的鼓响随时会再次炸开。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血池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和那令人心悸的鼓声余韵。胖子离得稍远,也被那鼓声震得龇牙咧嘴,捂着胸口直吸凉气:“我……靠……这什么动静……跟敲在我心巴上似的……”
陈玄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他知道绝不能被动接招,这鼓声邪门,听多了恐怕神魂都会受损。他左手紧握那枚温润的“破邪”玉印,感受着其中源源不断传递出的纯正罡气,右手则暗中掐诀,将体内那点微薄的自家罡气催动起来,混合着玉印的力量,在身前布下一层淡淡的、肉眼难辨的清光护罩。
降头师似乎有些意外陈玄墨能硬抗一记鼓声而不倒,冷哼一声,骨指的左手再次抬起,那节乌黑发亮的手指指向陈玄墨,一股凝练如实质的黑色煞气如同出洞的毒蛇,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噬咬而来!
这煞气阴寒刺骨,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仿佛被腐蚀了一般。
陈玄墨不敢怠慢,低喝一声,将酝酿好的力量猛地推出!一股虽然不算磅礴、却中正平和的清辉自他掌心涌出,正面撞上了那道黑色煞气!
轰!
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半空中剧烈碰撞,发出一声闷响!气浪以碰撞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吹得地上的灰尘四处飞扬,连那七盏黑灯的绿色火焰都疯狂摇曳起来。
陈玄墨只觉得一股冰冷、霸道、充满侵蚀性的力量顺着自己发出的罡气反冲回来,手臂一阵发麻,胸口如遭重锤,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咬紧牙关,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湿软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才勉强卸掉这股冲击力。
好强的邪功!
陈玄墨心中骇然,这降头师的实力远超想象。自己虽然得了祖父的玉印,但本身修为太浅,正面硬撼完全不是对手。
然而,就在对方那霸道煞气接触到玉印散发出的清光范围时,异变发生了。那原本凌厉无匹的黑色煞气,一进入清光笼罩的区域,就像是烈阳下的冰雪,速度骤然减慢,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消散,威力被大幅削弱!
否则,刚才那一下对撞,就绝不仅仅是震退三步那么简单了。
陈玄墨眼睛猛地一亮!
有效!祖父留下的玉印果然是这类邪术的克星!虽然自己力量不足,无法主动催发玉印的全部威力进行攻击,但它自带的范围性辟邪效果,却能极大地削弱对方的邪力!
降头师斗笠下的目光也闪过一丝惊疑,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的煞气会被如此轻易地化解部分。他盯着陈玄墨手中的玉印,那眼神中的贪婪和忌惮更加明显。
“墨哥!你没事吧?”胖子在一旁急得大叫,想过来帮忙又不敢,生怕添乱。
“没事!”陈玄墨快速回应,声音因为气血翻涌而有些沙哑,“别过来!离远点!”
他迅速改变了策略。不再试图与对方硬拼力量,而是开始围绕着那枚掉落在地、依旧散发着柔和清光的玉印游走起来。
玉印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清光所照之处,阴煞退避,形成了一个不大但相对安全的区域。
降头师见状,眼中戾气一闪,再次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