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破坏了其完美的协调性和杀伤力!
降头师拍下的下一记鼓声,陡然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滞涩和变调!虽然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瞬间凝滞——
对陈玄墨而言,足够了!
就像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又如同被扼住喉咙的人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震散的魔音压力,骤然减轻了一线!
就是现在!
陈玄墨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决绝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钻心的剧痛反而让他精神一振,一股温热的、蕴含着人体最精纯阳气的舌尖精血瞬间涌满口腔。
他对着一直紧握在左手掌心、那枚因他心神激荡而光芒有些黯淡的“破邪”玉印,猛地将这一口舌尖精血喷了上去!
“噗——!”
殷红的鲜血喷溅在温润的白玉之上,迅速渗透进去。那玉印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枯木,又像是被火星点燃的干柴,先是猛地一暗,随即——
“嗡!!!”
一股远比之前璀璨、耀眼夺目的金色清光,猛然从玉印上爆发开来!
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骤然在这阴邪密室中诞生,至阳至刚、沛然莫御的纯正罡气如同海啸般向着四面八方狂涌而去!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连绵不绝的夺魂魔音。
嗤嗤嗤——!
无形的音波与有形的金色清光猛烈碰撞,发出如同冷水泼入热油锅般的剧烈声响。那尖锐刺耳、直钻脑髓的鼓声,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刚猛无俦的正气冲击下,竟被硬生生地逼退、消融了大半!
魔音带来的恐怖压力瞬间大减。
“呃啊!”降头师显然没料到陈玄墨还有这一手,更没料到那枚看似不起眼的玉印在得到精血滋养后竟能爆发出如此威力。他被那猛然爆发的金光正气刺得眼睛一眯,拍击鼓面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再次出现了一丝紊乱和迟疑。那面苍白的人皮鼓更是剧烈震颤,表面甚至浮现出几道细微的裂纹,仿佛无法承受这两种力量的剧烈冲突。
趁此机会,陈玄墨猛地喘过一口气,顾不上脑海中依旧残留的剧痛和嗡鸣,第一时间看向胖子。
胖子瘫软在地,不再翻滚,但胸口还有微弱起伏,脸上全是血污,情况依然危急,但至少那索命的魔音暂时停了。
陈玄墨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这口精血激发的玉印之力持续不了太久,必须利用这宝贵的喘息时间。
他右手依旧死死按着额头的铜铃,持续输出微薄的心神之力维持那奇特的干扰波动。左手则紧握着光芒万丈的“破邪”玉印,将其高高举起,如同握着一柄金色的火炬,将周围不断涌来的阴煞邪气逼退。
金光笼罩之下,他右肩伤口处那不断蔓延的乌黑色也暂时被遏制住了。
降头师站在数米之外,斗笠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金光中虽然狼狈却依旧挺立的陈玄墨,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胖子,再瞥了一眼血池中因能量冲突而极不稳定的邪阵核心。
他左手那节乌黑的骨指微微颤抖着,上面竟然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显然,刚才的魔音被破,他也受到了一定的反噬。
短暂的僵持。
密室里只剩下血池咕嘟冒泡的声音、胖子粗重艰难的喘息,以及那面人皮鼓因为能量反噬而发出的、细微的“嗡嗡”哀鸣。
降头师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密室入口方向,又落回陈玄墨身上,最终,定格在那枚金光四射的玉印之上。
那眼神深处,忌惮依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疯狂而贪婪的凶光。
陈玄墨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对方绝不会就此罢手。
下一波攻击,恐怕会更加致命。
他握紧了玉印,额头的铜铃依旧冰凉,舌尖的剧痛和血的腥甜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陈玄墨后颈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对面那顶斗笠下射来的目光,像是淬了冰的针,又黏又冷,死死钉在他身上,尤其是他手里那枚刚刚爆发过的玉印上。
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了,有吃惊,有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狠狠撩拨起来的、近乎疯狂的贪欲。就像饿狼见到了带血的肉,明知道可能扎嘴,也压不住那股扑上去撕咬的冲动。
密室里的空气像是冻住了,只剩下血池还在不知死活地咕嘟冒泡,声音在这死寂里显得格外响。胖子瘫在那边,粗重的喘气声拉风箱一样,时不时还抽噎一下,显然还没从刚才那要命的鼓声里完全缓过来。那面破了相的人皮鼓还在那嗡嗡哀鸣,听得人心烦意乱。
陈玄墨手指收得更紧了,玉印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但那点疼反而让他更清醒。舌尖被咬破的地方火辣辣的,满嘴都是铁锈似的腥甜味,额头上那枚无声铜铃还贴着皮肤,一片冰凉。
他知道,这短暂的安静长不了。下一波,绝对是玩命的架势。
果然,斗笠降头师动了。
他没像之前那样直接扑过来,反而向后退了半步,左手那节乌黑发亮的骨指抬到嘴边,猛地咬破指尖——流的竟也是那种泛着诡异蓝色的血!
他将蓝血快速抹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出一串更加急促、更加拗口的咒文。那声音又低又急,像是无数毒蛇在暗地里嘶叫。
随着他的念诵,密室里好不容易被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