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足足两三分钟,什么异常声响都没有。
王婆儿子和另一个青年在上面等着,大气不敢出,手电光柱不安地晃动着。
“可能……真是听错了?”胖子小声嘀咕,像是在安慰自己。
陈玄墨直起身,眉头依旧紧锁。这种绝对的寂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那洞窟绝非善地,里面的东西绝不会因为被堵上就安分守己。
他再次打量这面墙。砌得还算结实,但毕竟仓促,未必能经得起太大的冲击。
他沉吟片刻,对王婆儿子道:“大哥,麻烦你们,再找些石头烂砖过来,把这墙再加固一下,堵厚实点。”
“中!”王婆儿子答应得干脆,立刻和另一个青年行动起来,在废墟里寻找能用的砖石。
胖子和陈玄墨也没闲着,帮忙搬运。
就在陈玄墨搬起一块半截砖头,准备垒到墙根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之前砌墙时被清理到一旁的、从血池底部挖上来的淤泥。
淤泥里,似乎有一个角状物微微反了一下光。
他动作一顿,放下砖头,蹲下身,用手拨开那团淤泥。
那东西半埋在泥里,只露出一个角,质地似乎是青铜,覆盖着厚厚的铜锈和污垢,但那个角却隐约能看出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
“咦?这啥玩意儿?”胖子也注意到了,凑过来看。
陈玄墨小心地将周围的淤泥清理开,那东西的全貌逐渐显露出来。
是一个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青铜匣子。做工看起来颇为古朴,甚至有些粗糙,表面没有任何花纹或者符文,就是光秃秃的一个盒子,但异常沉重,入手冰凉。
匣子合缝处被一种暗绿色的、类似蜡封的物质严严实实地封死了,看起来年代极为久远。
“匣子?”胖子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害怕了,压低声音兴奋道,“藏得这么严实!里面肯定是好东西!金条?宝石?还是啥秘籍?墨哥!快打开看看!见者有份啊!”
陈玄墨没理会胖子的财迷心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匣子的封口上。
那暗绿色的蜡封物质,虽然历经岁月,却依旧保存完好。而在蜡封的中心,清晰地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是一只眼睛的轮廓,线条简洁却透着诡异。而在这只眼睛的周围,环绕着七颗细小的、如同星辰般的点状凸起!
陈玄墨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本祖父留下的、已经翻得有些卷边的工作日志,快速翻到其中一页。
在那页日志角落的空白处,用一种极细的笔,同样画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同样是一只眼睛,环绕着星辰!
只是日志上的这个图案更加潦草,像是随手记下的标记,旁边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当时看到时,陈玄墨并未特别在意,只以为是祖父随手画的什么符号。
可现在,这个图案竟然出现在这个从血池洞口旁挖出的、神秘古老的青铜匣子上!
这绝不是巧合!
胖子也凑过来看日志,又看看匣子上的印记,惊讶道:“这……这眼珠子图案……你爷爷也画过?这匣子跟你爷爷有关?”
陈玄墨面色凝重,缓缓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有联系。”
他尝试用力掰了掰匣盖,纹丝不动。那绿色的蜡封异常坚固,手指抠上去,只留下一点白印,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古怪气味,既不是金属味也不是泥土味。
他又尝试用随身带的小刀尖端去撬,依旧无效。蜡封的坚韧程度远超想象。
“嘿,还挺结实!”胖子撸起袖子,“我来试试!”他接过匣子,用尽吃奶的力气掰扯,脸都憋红了,匣盖依旧紧闭。
“邪了门了!”胖子喘着气把匣子递回来,“这啥玩意儿封的?比焊得还牢靠!”
陈玄墨接过匣子,掂量着它的分量,目光再次落在那只“星辰之眼”的印记上。祖父日志里的标记、这个神秘出现的青铜匣、还有那诡异的洞窟……它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联系?
这个匣子,为什么会半埋在洞口的淤泥里?是原本就在那里的,还是后来被人遗落或藏匿的?
如果是后者,会是谁?阮黑?李金财?还是……更早之前的人?
无数疑问在陈玄墨脑海中盘旋。
就在他全神贯注研究这个意外发现的青铜匣时——
“墨哥!墨哥!快!快上来!”
身后突然传来胖子变了调的惊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陈玄墨猛地回头,只见胖子不知何时已经爬回了池边,正指着血池中央,手指都在发抖,脸上的肥肉颤动着,小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景象。
“那罗盘!它……它自己……又他妈的飘起来了!!”
陈玄墨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心头也是猛地一震!
只见血池中央,那原本已经干涸凝固的污秽之上,他刚刚才擦拭干净、贴身收好的那枚青铜罗盘,此刻竟然不知何时又自行飞了出来!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距离池底约莫一尺的高度,通体不再黯淡,而是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柔和光晕。
盘身正在缓缓地、以一种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玄妙节奏,自顾自地旋转着。
那些复杂到极点的山水星辰纹路,在微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