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微弱,但总算能照亮了。
手电光下,屋里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灰尘,用白布盖着,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显得异常萧条。
“总算有个地方落脚了。”胖子一屁股坐在一个盖着布的太师椅上,激起一片灰尘,呛得他直咳嗽,“咳咳……明天……明天得好好打扫一下……”
陈玄墨关好门,插上门栓,又仔细检查了窗户都完好无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找到角落里一个破旧的铁皮柜,打开看了看,里面居然还有几床散发着樟脑丸味道的旧被褥,虽然陈旧,但还算干净。
“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处理下伤口。”陈玄墨把被褥拿出来,又找出一个半旧的铁皮盆,去院子里打了点井水。
井水冰凉,但至少干净。两人就着冷水,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上了从柜子里找到的、祖父留下的旧衣服(虽然不合身,但总比湿的好),然后互相帮着处理伤口。
陈玄墨右肩的伤口被水泡得有些发白,幸好没有发炎迹象。他用干净布条重新包扎好。胖子身上多是淤青和擦伤,问题不大。
做完这一切,两人都累得几乎虚脱,也顾不上脏不脏了,直接把被褥铺在还算完整的炕上,倒头就睡。
临睡前,陈玄墨将那个青铜罗盘和青铜匣子都放在枕边,手轻轻按在上面,这才闭上眼睛。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脑子却还在不由自主地回放着地底经历的片段,尤其是最后那些骷髅卫士集体跪拜、以及水道中惊鸿一瞥的那个箱子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第二天中午,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纸的破洞照进来,正好打在陈玄墨脸上,他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酸痛,尤其是右肩,一动就疼。旁边的胖子还在打着震天响的呼噜,睡得死沉。
陈玄墨坐起身,看了看枕边的罗盘和匣子,都安然无恙。罗盘沉寂古朴,没有任何异常。那个青铜匣子依旧冰冷沉重,蜡封上的“星辰之眼”标记透着诡异。
他拿起匣子,再次仔细端详。做工古朴,甚至有些粗糙,严丝合缝,打不开,也摇不响,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为什么祖父的日志角落里,会画着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图案?它和那个更大的箱子,以及南越秘道、星辰罗盘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看来,要解开这些谜团,祖父留下的这间老宅,或许是一个新的起点。这里,一定还藏着某些他以前从未留意过的线索。
他正想着,胖子的呼噜声停了,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也醒了。
“嗯……几点了……”胖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看到透过窗户的光线,吓了一跳,“我靠!太阳晒屁股了!完了完了,老板娘肯定以为我们跑单了!”
“醒了就去弄点吃的。”陈玄墨把匣子收好,“顺便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
胖子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苦着脸:“吃的?上哪儿弄啊?咱俩现在身无分文,行李还在招待所呢……”
陈玄墨从炕沿下摸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居然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旧粮票和几毛钱,显然是祖父那个年代留下的。
“去找王婆儿子,用这个,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换点吃的和用的回来。顺便探探口风,看昨天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陈玄墨把钱和粮票递给胖子。王婆儿子憨厚可靠,而且之前一起经历过地下密室的事,值得信任。
胖子接过那点可怜的钱票,叹了口气:“行吧,希望这点东西还能换俩馒头……墨哥,那你呢?”
“我看看这老宅。”陈玄墨目光扫过布满灰尘的屋子,“我爷爷或许在这里还留了别的东西。”
胖子拿着那点旧粮票和毛票,愁眉苦脸地掂量了一下:“这玩意儿现在还能使吗?别让人当骗子给轰出来。”
“试试看吧,王婆儿子人实在,想想办法。”陈玄墨拍了拍他肩膀,“机灵点,别惹人注意。”
“放心吧墨哥,讨饭吃我在行。”胖子把票子小心塞进裤兜,又扯了扯身上那件不太合身的旧衣服,唉声叹气地往外走,“想我胖爷一世英名,如今也得为五斗米折腰咯……”
看着胖子嘟嘟囔囔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出去,陈玄墨收回目光,重新打量起这间老宅。
阳光从窗户纸的破洞漏进来,形成几道光柱,能清楚地看到空气中飞舞的灰尘。屋子里的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灰,盖着白布,显得异常萧条。一股陈旧的霉味混合着樟脑丸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他祖父留下的房子,他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记忆里,小时候偶尔会被爷爷带来这里住几天,那时候院子里的柿子树还没枯,每到秋天就挂满红彤彤的果子。
他走到墙角那个老式的五斗柜前,拉开一个个抽屉。里面大多是些零碎杂物,锈掉的剪刀、半截蜡烛、几颗不知道什么用的扣子……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又走到书架前。书架上零零散放着的几本书,也早就被虫蛀得不成样子,轻轻一碰就掉渣。
祖父会把东西藏在哪儿呢?
陈玄墨想起祖父的习惯。老爷子心思缜密,喜欢给自己重要的东西找个不起眼的“窝”。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过,最后落在靠墙的那张老式木床下。这种老床床底很高,下面黑黢黢的,通常用来堆放不常用的杂物。
他俯下身,用手电照进去。床底下果然堆着几个旧木箱和麻袋,都落满了灰。他挽起袖子,屏住呼吸,费力地把最外面一个看起